已经平常了太多。他顿时恍然大悟,正想拍案叫绝时,却见她已经消失在了眼前,一溜烟追着那盗贼的脚步去了。
“啊呀,我这榆木脑袋……笨死你算了!”林寻捶胸顿足,死死敲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了一通狠之后便也赶紧追上去了。
两人在那盗贼后面紧步跟着,好在他们轻功在身,走路动静不大,很好得隐匿了脚步和地面摩擦的声响。再加上那人心力交瘁,一心赶往他们的集合地,因此也并没有发现身后有人跟着。
不知过了多久,头顶的太阳渐渐强烈了起来,天空白亮亮的,树丛中的蝉鸣不绝于耳,空气中的微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声音极小。就在二人怀疑这盗贼找不到他们的集合地时,只见他绕过了前面一个土丘,直起身来扬着脖子望了一眼,脸上的神情似乎变了变,接着,就快步跑下了土丘。
林落和林寻有些激动,对视一眼后知道有些苗头了,于是赶忙小心翼翼跟了上去。土丘上没有高大的树木,倒是有一些杂草荆棘,还算繁茂。二人上了土丘之后,便躲在了那一片荆棘之后,从里面的缝隙里向对面张望。
原来土丘之下就是河边了。树枝交错的缝隙中,只见那人气喘吁吁地跑向了河岸边,那里有一群人聚集着,一艘旧船停泊在水面上,距离岸边很近。林落搜寻了一遍,目光触及之处并没有发现唐谷溪的身影,不禁怀疑起来。
“师姐,你看她在哪儿呢?怎么我找不到啊……”
林落摇了摇头,“我也找不到。”
“会不会……”林寻疑虑着,忽然抬起头来,“不会是已经……”
“别瞎说!”林落一声打断他,气息微喘,眸子深深凝着远处的景物,不知是惊还是惧,她接下来竟说不出任何话了。林寻静静地看着她,知道她也在担心这个事。但此刻是喜是忧都不知道,更不可妄加揣测,乱了分寸。于是便回过头去,继续观察河边的情景。
只见那个盗贼跑到那群人面前之后,先是跪在地上恸哭一场,两人不用想也知道他在说他们那个刚死去弟兄。在他边哭边说的时候,面对着的那一群人都低垂着头,表情模糊,但是情绪显然很糟糕,为首的人叉着腰,听到一处时便狠狠地扬起脚来,踢飞地上的一块石头。
众人听完之后,都低迷颓废起来,各个士气大减,黯然神伤,呆立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就在这时,林落发现了坐在船旁边的地上的船夫,那人正在低头思索着什么,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时不时抬起头来看一眼旁边的泥船,然后又很快地垂下头去。
林落突然脑中灵光一闪,随即转移了视线,定睛瞄准了船上,她捅了捅林寻:“船上,她在船上。”
“什么?船上?”
林寻抬眼望过去,仔细观察一番却也没看出什么来,但是却发现了船身旁边坐着的的船夫,皱眉细看果然是他!不禁怒从中来,狠声道:“那船夫看着是老实人,没想到真是有贼心的劫匪!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昨晚好意呆在外面陪他,害得我一夜没睡好,他倒好,给我们偷走了人还不成,还想砸船害死我们!”
“知人知面不知心?现在才说恐怕太晚了吧……这你早该知道的。”林落没有丝毫同情,而是满句的嘲讽。
“哼!我现在真想冲上去,一刀把他脖子砍断!”
林寻还在怒气中,林落瞥了他一眼,似乎想说什么又没能说出来,只是眸中隐约闪过一丝落寞。最后她回过头去望着船上,盯了片刻,见那些人开始有了动作,几个人走到船边开始拉船了,便说:“他们要走了,知道抢钱抢不到,人又被我们杀了一个。接下来,要么是破罐子破摔……要么,就想方设法重新回来。”
林寻摇摇头:“重新回来应该不可能,他们既然乘船要走,就不可能有时间休整和反击,至少,在这段时间内我们早就防备好一切了。除非他们想再多死几个人。所以,只可能是……”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脸色苍白地看着林落,预感到了极其不妙的事情。
“所以,我们现在就要动手了。”林落想到了一切可能性,缓缓道。
“可是我们一没弓箭,二不如他们人多,现在动手,吉凶难料啊!”
“没办法了,若是船走了,我们无论如何也找不到了!”
“好,好……”林寻点了点头,胸脯微微起伏着,扭头看向河边的人,说道,“我去把他们引开,你去船上。”
“不,我去引开,你到船上。”
林寻听闻,猛地转过头来,睨了林落一眼,立刻摇头道:“不行,姐,这次我还是不能听你的!我说了,我去引开他们,你放心,我不会有事。你找到唐小姐之后,赶快带她找黄江他们,日落之前我会回来。”
说罢他扭头就走,速度之快生怕别人抢了似的,拔腿就向河边跑去。
“林寻!”
林落起身暗叫一声,双唇轻颤,眼中尽是慌乱和愤意,注视着林寻冲过去的身影,不知接下来他会以何种方式引开那些盗贼。她嗓中滚动了一下,感觉喉咙热辣辣的,手中不自觉提紧了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