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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唐夫人未语泪先留。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眸角处滑落下来,流至下颌角,再凝结成滴,坠落到了地上。她却不管不顾,手中的帕子好像全然不在似的,只是被她的一双苍手死死攥着,攥到双手再无血色。
“夫人,求您别怪小姐,小姐她也是迫不得已的啊!”玉茗虽然惊慌失措、恐惧万分,但此时此刻却没有半分的犹豫,一屈腿便重重地跪在了地上,痛哭流涕道,“小姐和那些人比斗了几个时辰都没有停歇,小姐是真的赢了他们呀!对了,还有容公子,小姐并非不愿和容公子比试,也不是有意伤及容公子颜面,只是……”
“够了!”唐夫人嘶声喊道,紧闭上双眼,任眼角的泪水滑落殆尽,自己气息渐稳之时,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目光逐渐上移,落到了唐谷溪脸上。
“母亲,是女儿的错……”唐谷溪的声音轻得仿佛不存在一般,气若游丝,脸色也变得苍白无神。
单是这一句话,便像一把匕首般刺进了唐夫人心底,她身体颤抖起来,眼看着眸中又有泪水将要涌出,锦熏手疾眼快,急忙扶她坐在了木凳之上。唐夫人坐定后,微微垂下了头,一手放在了桌上,那手中的帕子此时才瘫软开来,却已是一番狰狞不堪。
唐夫人深吸一口气,眸光变得柔软无力,轻吐着口中的字,缓缓道:“你以为,我是在生未寻得女婿的气?你以为,我是在生不给容公子颜面的气?还是,你以为我在生你不听你父亲话的气?”
她沉重地摇了摇头,沉寂片刻,又道:“都不是……我生气的是,你方才在擂台之上,竟违了礼分请一女子上台,还差点因此丢了性命!”
唐谷溪恍然明了,急忙向母亲解释道:“母亲多虑了,那女子并未伤我一分,还在危急之中救了我。”
“那你说,那把刺向你的剑是怎么回事?”唐夫人抬起眼帘,凝眉注目着她。
“母亲真的多虑了。”唐谷溪上前坐到了母亲身边,宽慰道,“那把剑是他人所拿,但是我们每人手里都有剑,你来往我,刺来刺去本就是应该。纵使那剑再锋利无比,再迅猛无常,那也只是比试而已,对方手里都有分寸,是万万伤不到人的呀!”
唐夫人凝眉细听着,脸上还是略有疑色,不过已是平静许多了,问道:“可是我听你父亲说,那时剑身飞快,你可真就差那一丁点的距离……”
“母亲……”唐谷溪淡淡笑道,似乎已经忘了脸上的疼痛,“所以说人家才是高手呀,要不然,我何须费尽力气请人家二位上台呢?还不是因为他们手法迅猛,但却把握有度么?母亲深居家中,只是不懂这些武人之道罢了。”
唐夫人脸上略有窘色,心中不禁生起万千悔意,想起方才那一耳光,竟觉得手心微微有些疼痛,如同针扎在手指一般。她低垂着目光,又瞥见玉茗还在一旁跪着,急忙弯腰伸过手去,“孩子,起来吧。”
玉茗吸了吸鼻子,慌忙点了点头,受宠若惊似的扶住唐夫人衣袖,起身站了起来。又下意识地去看旁边站着的的锦熏,四目交汇之后,都各自微微笑了笑,重归于平静。
“锦熏。”唐夫人轻轻唤道。
“奴婢在。”
“去,到我房里把清凉膏拿过来,上次小姐摔伤了手,华大夫给开的那个。”
“是治疗跌打损伤,肿胀充血的那一个?”锦熏在唐夫人一开口,就知道是哪一个药盒了,此时多问这一句,完全是为了眼前脸上带有红痕的小姐。
唐夫人轻叹道:“正是那一个。去吧。”
“是。”
锦熏答应着,便退身出去了,脚步轻得如同秋叶落地,就连关门也是无声的。
待她走去,唐夫人摸住了唐谷溪的双手,又抬起一只手来碰了碰她被打的那个脸颊,在手指触碰到下颌的那一瞬间,她双眉微锁,一缕哀愁涤荡在眉宇之间,消减不去。
“母亲,不碍事的。”唐谷溪笑笑,摇了摇头。
唐夫人收回手来,思虑再三,语重心长道:“溪儿,你听我说。依娘看,你父亲这回怕是缓兵之计,说是不再主动招亲,只等人家上门来提亲了,但实则……却并非如此。【愛↑去△小↓說△網w qu 】”
“母亲的意思是?”唐谷溪听到母亲猝然转了话锋,心中不禁有些惊讶和疑惑。
“我问你,那擂台之上,为何公孙府家的容公子会突然上台,逼下前一位即将得胜的壮士,你可想明白没有?”
唐谷溪轻轻咬牙,问道:“岂不是爹的意思?爹爹仰慕公孙家的钱财和势力,自然对那容公子也敬上三分,容公子想要上台和我比武,爹爹自然就答应了。”
唐夫人微微点着头,道:“你只说对了其一,没有说出其二。”
唐谷溪心里不住打鼓,渐渐忐忑起来,回头望了一眼玉茗,只见玉茗也屏息凝神地听着,并不知道是何情况。她只得又回过头来,凝望着母亲,轻轻摇了摇头。
“你父亲最近几次的货物通行,皆是和侯爷那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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