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回忆

了仆役的身份。

    他必须接受现实，在残酷的、朝不保夕的末日里，弱者是没有尊严的。

    前世，身为弱者的李林早就习惯了接受。

    这点在新历前其实也是一样的，刚毕业的他直面着越发严峻的就业压力、住房压力、婚姻压力、医疗压力、养老压力……

    不还是马马虎虎找到了一份工作，勉强糊口罢了，就那样还点给领导和客户两头当孙子……至于压在背后的那一系列“压力”，那真的只能走一天看一天了。

    其实在末日来临前他本就行尸走肉的活着了。

    而后来，作为一名强者，伟大的施法者的仆人，尤其是整理图书馆的这份工作，竟然让身为弱者的他感受到了一种……高兴？平淡？反正处之坦然他在重生的最后一刻都还是没有任何逆反心的。

    这就是小人物的悲哀！

    就这，李林还是在重生后逐渐明白的。

    值得提的是，前世，李林之所以颠沛流离到一个陌生的土地上，还能够找到一份让大多数人“羡慕”的工作。

    这要归结于，他在路途中极为“幸运”的中了某种不致命、但很是稀少的毒素。

    更加幸运的是，又碰上了对此感兴趣的高塔主人，在完成试验品的使命后，总算是还活着的李林凭借着年龄优势，极为荣幸的进入到了当时刚刚建起没多久的高塔里。

    当然，所谓的年龄优势，不是因为他年轻、身强力壮，毕竟新历都开始了数十个年头了……简单的说，够老，腰足够弯的他很符合高塔主人的品味。

    想想吧，一个漆黑的夜里，一个弓着腰的老头提着昏暗的油灯，行走在吱吱作响的阶梯上，而高塔外则是狂风暴雨……这就是贵族的底蕴啊！！！

    鬼知道当时高塔主人的脑袋是不是实验做多了，烧坏了，又或是在末日前看电影看多了，竟然培育出了如此超凡脱俗的品位。

    相比末日最初的那些年头，甚至是在社会中做孙子的几年，安定下来来的李林拥有着一份“体面”的工作，旱涝保收其性质相当于公务员（高塔的主人是这片土地的最高领导者），夜里也能安心的睡个觉，不至于担心黑夜中被人摸了脖子，进入某些人肚子里，在几天后变成排泄物，滋润着大地……

    日子总算是过去了，给谁卖命不是卖呢？！

    在高塔的最后岁月中，李林的日子过的还算不错，自家“主子”或许是起了感怀，亦或是实在缺少优秀的实验材料……李林自己都没想到，他竟然又咬着牙支撑了30多个年头。

    在最后的30多个年头里，身为高塔的“老人”，李林见证了施法者的崛起，他身处的这座高塔已经越来越像……新历前某点、或电影中人类对于法师塔的想象了……起码已经有了那种苗头。

    新历前地球是有权有钱人的世界，新历后则是超凡者的天下，甚至更甚。

    高塔的主人在李林重生前那年还是一副威严中年男子的面孔……可李林知道，对方的年龄分明比他大得多！

    那是一个暴走的年代，它让人类失去了很多，同样的，它又悄然的打开了一道窗户……甚至透过光亮，甚至能够看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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