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时惟次问道:“大人,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撤退吗?”
户次道雪坚定的摇摇头,说道:“不能立即撤军!伊达大军来袭,如果我们不战而走的话,原本就人心惶惶的联军立即就会哗变。”
大友军总兵力近二万五千人,其中户次道雪本部加上丰后众仅占五千人,其余人马全都出自筑后、肥后的国人势力,筑后人恐怕在他撤出战场之后就会逃散大半。如果不战而走的话,不仅筑后人会逃散大半,肥后人也不例外,唯有让他们互相见了血才能够让他们死心塌地的跟着自己一条道走到底。
十时惟次被说服了,点头道:“的确如此?!不过此战要慎之又慎,伊达军不是好惹的,从他们的行军和部署来看,俱都是出类拔萃的佼佼者。”
户次道雪点点头,低声道:“这也是我所担忧的事情,一旦事情不谐,恐怕筑后人和肥后人全都会逃跑。现在我将筑后人布置在飞岳上,肥后人则部署在高良山之上,看起来安全许多。殊不知只要我等将下山路一堵,他们不得不为我们所用。伊达军要攻打我们,必然要先攻高良山,肥后人想要撤回肥后就得乖乖从命。筑后人看得高良山大战,他们会坐山观虎斗。不过蒲池鉴盛给我看住了,他是我们的护身符,只要他在我们手中,筑后国就不会迅速平定,要乱上一阵。”
十时惟次应道:“明白!”
户次道雪起身走出大帐,望着筑后川,咬牙切齿大声吼道:“伊达贼破我家园,杀我亲人,分我土地,今日我要与敌决战,敢于后退逃跑者杀无赦。”
清河衡秀轻松取得胜利,给了松岛衡胜和岩濑衡忠很大刺激。虽然势福寺城本就残破不堪,原本就有意将首功让给清河衡秀,可谁知道少贰冬尚会如此不堪一击,竟然打都没打就献城了,让他们的诸多谋划都成了笑话。现在清河衡秀将消息通告给他们,将他们刺激的嗷嗷乱叫。
两人刚想要命令渡过筑后川,却传来消息,户次道雪派遣骑兵队横扫筑后川南岸,在靠近高良山的一处浅滩隐隐约约有伏兵的迹象。
松岛衡胜听得报告,脸色一凛,心想这定然是户次道雪的半渡而击之策,没有第一时间就发起攻击,显然是中了户次道雪的计。
出乎所有人预料的是岩濑衡忠不仅没有被吓住,反倒是哈哈大笑了一声,道:“半渡而击,嘿嘿,早不发现晚不发现,竟然在城陷的时候被发现了,这不是很蹊跷吗?如果南岸没有任何动静反倒让人生疑,现在却闹出很大动静,说明他们恐惧了,没有实力,想要用计吓住我们,然后好从容部署。既然如此,就让他们瞧瞧我们的厉害,筑桥过河。”
筑后川两岸一马平川,岩濑衡忠在上游用连锁小船筑桥过河的大动作显然瞒不过由布惟信和小野镇幸等人,由布惟信想要去阻止,可是接近不了滩头阵地,眼睁睁的看着越来越多的伊达军渡过筑后川。小野镇幸也是无可奈何,只得率军匆匆离开,在高良山和筑后川的夹角布阵,阻击伊达军的进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