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巴地盯着她瞧。
妇人将楚妙的靠枕拿下,让她重新躺在软床上,轻言细语地安慰:
“妙儿,那探花郎如今已被圣上看中,你又何苦折磨自己?咱们府上虽在都城也是一品大员,可又怎么敢与圣上争抢?”
楚妙点点头,想到了那个清隽不凡、一身才气的青年,心中一片黯然。“他可是接旨了?”
妇人顿了一下,见她并未吵闹,才委婉地道:“毕竟是圣旨,谁又敢不接呢?”
一旁叫出画的丫鬟却忍不住嘀嘀咕咕,一脸愤懑,“圣上都说了,他若是不愿尚主,也不会怪罪,明明就是他上赶着去求的!”
“出画!”妇人一声娇喝,试图严厉地盯向丫鬟,却自己还是没什么震慑力。
这满府的下人都知道,自家夫人最是心软和善,根本不会责骂人,全靠老爷的强势,才能镇住下人。
楚妙心想,这种见异思迁的男人,杀了不就得了?浪费什么口舌?
不对,我怎么会想到杀人?
楚妙脑子里一片混乱,一会儿感觉杀意蓬勃,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可怕,片刻便觉得昏昏沉沉,再次睡了过去。
妇人见状,又要落下泪来,手中牵起蚕丝帕沾了沾眼角,为楚妙掩好被角,带着出画出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楚妙才从昏沉中醒来,发现自己头已经不痛,也不知道太医究竟来了没来。
她也未叫人进来服侍,自己穿衣下了床。
她总觉得忽然之间,就不想有人服侍了,甚至不想有人靠自己太近,就像...感觉不怎么安全。
可是出云和出画自幼与自己一起长大,怎么会不安全呢?
想到那些繁琐的衣裙,沉重的发饰,还有没完没了的请安,不断地弯腰跪拜,楚妙心里一阵排斥。
这明明是自己十五年来熟知的一切,怎么突然就排斥起来了?
她想不通,一边用凉水洗漱,一边将那些怪异的感觉再次抛开,生怕昨日里那种杀意又忽然出现。
“哎呀!姑娘怎么用凉水,出云!出云!你快打水来!”
楚妙再次被这叽叽喳喳的丫鬟吵得头疼起来,赶紧阻止她还要放大的声音,“别叫了!我已经洗漱好了。”
出画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家姑娘这么强势,愣愣地点点头,去外间端了早膳和汤药,想要伺候她食用。
“你出去吧,我自己吃就是。”
出画被弄得又惊又懵,但见她一脸严肃的神情,也不敢开口多话,只默默地退了出去。
楚妙看着眼前的各式小碟,里面的清淡小食让她完全没有胃口。
或者说,她现在好像对任何食物,都没有胃口,也不是不想吃,而是...好像习惯了不吃。
看了半天,楚妙还是觉得,不能饿着肚子请安,随意塞了一些入口,见那汤药乌黑难看,气味冲鼻,顺手倒在了花盆里。
给刚刚用完早膳的楚太师和楚夫人请了安,楚妙便坐在一旁听楚太师说话。
“妙儿,爹看你也已经想通了,那亲事...也该提上日程了,你今年就要满十六,再不说亲,可就是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