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顿时耀眼起来,恍若西方童话里走出来的公主。
樊雪琴和乐正梅出身都不算大富大贵,哪里见过这个?眼睛顿时就挪不开了,不住赞叹。惹得沈君怡私下里拉着云梓谣咬耳朵:“早知道就不让她们来了。”
梓谣听了咯咯笑。
等她们到了楼下,客厅里已经是宾客云集了,出席的果然都是高门大阀的世家子弟。到了这一刻,梓谣真的相信,沈探长办这场生日宴,是存了结交世家、挑选女婿的心思了。她不禁暗暗惋惜起来。
云沈两家是通家之好,三哥云梓骞年长她们两岁,跟沈君怡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不过因为他们兄妹在法兰西留了两年学,回来之后,三哥跟君怡倒是少有往来了。
梓谣跟樊雪琴、乐正梅一起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虽是角落,抬起头却能一眼就看见站在父亲身边迎接客人的沈君怡。沈君怡矜持有礼、落落大方、笑语嫣然,看着便让人赏心悦目,梓谣不禁在心里想,如果三哥没有去北地多好。
心里正胡思乱想着,就听见荣叔扬高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仿佛名角叫板:“蒋督军,蒋公子到!”
大厅里,水晶吊灯千枝百盏,光华璀璨,俄国乐队正演奏着柴可夫斯基的d大调小提琴协奏曲,活泼的音符在梵婀玲上清扬跳跃,仿佛一只柔软的手掌,抚在人心上,说不出的熨帖。
梓谣静静地坐在角落里,轻轻摇晃着手中的高脚玻璃杯,透过琥珀色浓稠的酒浆,欣赏着眼前的衣香鬓影。
一旁,樊雪琴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臂:“快看,快看,那就是蒋少帅!”
云梓谣抬起头,就看见沈慕华陪着一身铁灰色戎装的蒋世勋走进来,两人边走边寒暄。沈探长神态甚是客气恭谦,蒋督军也是笑容满面,与传言中那个脾气暴躁的大帅甚为不符。
“蒋少帅可真英俊!你看……”
她们说的是跟在蒋世勋身后的那个年轻人,一身米白色西服,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油光锃亮。要说多英俊,云梓谣真不觉得,别人她不清楚,就她几个哥哥,哪一个站出来不是鹤立鸡群,玉树临风?
仿佛感受到了她们的目光,那位蒋少帅也朝这边瞥了两眼。
乐正梅和樊雪琴对望一眼,忍不住窃喜。
“我去一下洗手间。”梓谣站起来,欠了欠身。
常言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低俗的人呆久了,自己也会变得愚不可及。她并不认为自己比她们高贵多少,只是单纯地不喜欢在背后偷窥别人。
从洗手间里补了粉出来,晚宴已经开始了,梓谣刚刚在君怡的房间里用过一些点心,此时并不饿,只是象征性的吃了一点东西。
接着便是舞会,按照规矩,应由男女主人跳第一支舞,但是沈慕华因太太去世,已经鳏居三年多并未续弦,沈君怡也没有交男朋友,是以先前便决定由他们父女俩来开舞。
梓谣站在樊雪琴和乐正梅身后,听她们窃窃私语,讨论着蒋少帅会请谁跳第一支舞。似有若无的,总感觉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
抬头要去寻找,这么多人,却又无从找起。
沈慕华携了女儿的手走向舞池中央,荣叔却在这个时候挤进来,叫了一声:“老爷!”跟沈慕华耳语几句。沈慕华神色一肃,随即向人群致歉:“十分抱歉,沈某有些事需要处理一下,请大家稍待片刻!”
云梓谣注意到蒋督军推了推蒋少帅,然而蒋少帅站着没动。蒋世勋随即笑起来:“侄女若是不介意,本督想请你跳第一支舞。”
沈君怡嘴角噙着矜持的笑意,牵起裙摆欠了欠身:“君怡的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