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十年前,而石瞻便死于阵中。
石闵听完,双拳紧握,指甲陷入肉中,涌出一丝鲜血,但他兀自不觉,只是低着头道:“为国尽忠,乃是臣的本分。闵愿为大王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石季龙意味深长地看着因愤怒而发抖的石闵,内心升起一股快意。以前他在叔父石勒的驱使下四处征战,一直觉得叔父亏待于他。然而直到叔父死前,他都不敢稍有异动。
直到他从石弘手中夺取权力,坐上这把鲜血染成的王座之上,方才体会到驾驭天下豪杰的快意。一朝天子一朝臣,他逐渐翦除了先帝的残余势力,将整个大赵纳入自己的威权之下。
桃豹与支雄已死,夔安与逯明再也无法给自己带来威胁。属于先帝的势力就此被打散。这是他在攻灭辽西的过程中,最大的收获。顺带着,他得到辽西的土地,消除了来自北方的威胁。
只是可惜,只差一步,便可以将慕容皝拿下。若非那个什么庄十三,整个辽西已是大赵的土地,而他也可以在消除腹背受敌的威胁后,挥鞭南下江左。
想到庄十三的威胁,石季龙的眼光之中闪过一丝狠厉,乞活贼的余孽,决不能形成气候!
乞活,乞活,那是一个独立于各大势力之外的噩梦。他决不允许这个噩梦再次出现。想到这里,石闵在他的眼中,逐渐变得模糊,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杀戮。
“棘奴,当初邺城有小儿传唱,说是‘天子当从东北来,扫平六合定江山。江山自古鲜血染,哪有真龙不杀伤’,这首谶言,你可听过?”
“闵当初在邺城,确实听过这首谶言。只是私下认为天象应在大王身上,大王即位之时,已从信都应谶,又何必太过忧虑?只是闵以为,其余人等无甚大害,唯有六夷大都督苻洪雄果,诸子并有非常之才,大王还须早做提防才是。”
“你当真如此以为?”石季龙皱着眉头道:“东北为谁?无非段辽、慕容皝等寥寥数人。如今段辽已灭,慕容皝未成气候。寡人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够应谶。”
稍作思索,又喃喃道:“苻洪与姚弋仲此番随军出征,二人均是一世枭雄,难道会应在此二人身上不成?”
正在此时,只见谒者令缓步轻趋,带着二人进入大殿之中。那二人见到石季龙,顿时如同石闵一般拜倒在地,洪声道:“臣苻毅(苻勇)拜见主上!”
石季龙抬起头,看到苻氏兄弟一身戎装,雄姿英发,忍不住在内心叹了一口气。苻洪儿子虽少,却是个个天资非凡,一旦风云起,只怕立时腾飞于九天之上。相比之下,姚弋仲诸子年幼,反而并不可畏。
他看向苻氏兄弟,想到石闵之言,突然之间怒气勃发道:“大胆,竟然敢行刺寡人,来人,将此二人拿下!”
“大王——”
苻毅与苻勇见状,顿时大惊失色,急忙站起身来,前趋一步辩解道:“我等无罪——”
话音未落,石闵早已经一跃而起,一手抓住一人,双手相交,“砰”地一声将二人撞击在半空之中。他随之丢弃在地上,对着石季龙道:“苻氏兄弟妄图行刺大王,已为臣所诛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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