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的路程不远,但君默走了整整三天。
一开始她心急如焚,到后来,干脆就放弃了。
因为着急也没用。
沈渊这个畜牲,不仅压着她的路程,不让她走太快,还特么不给钱花!
君默回京的段段路程,她却觉得像走了一辈子那么漫长。
这一路上,堂堂新皇,为了吃住行这三样基本大事,去刷过盘子,当过小工,甚至还下过苦力。
虽然沈渊始终拿捏着分寸,没让她太辛苦,可对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来说,也已经算过得苦了。
三天下来,人已经完全麻木了。
什么家国大事,什么后宫前朝,统统都忘在了脑后。
沈渊半夜用一根针挑掉君默手上的水泡,“你这身皮跟我想象得一样金贵。”
君默浑身酸软,已经精疲力尽了。
她用尽全力,只问了一个问题:“我什么时候能回京?”
说完竟然不等沈渊回答,她就昏睡了过去。
沈渊看着她这幅样子,有些无奈,最后低声回答了一句:“明天。”
只是君默没有听到。
第二日,君默醒来,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生无可恋。
一想到要再次继续前一日的生活,她头都大了。
她一直体谅老百姓日子辛苦,但从没想过,竟然会这么辛苦。
朝堂上,文武大臣们总骂老百姓过着安逸的生活,脑子里只装着自己家里的那点屁事,为了一亩三分地斗得你死我活,升斗小民,从不关注家国天下。
可他们又哪里知道,这些他们口中目光短浅的升斗小民,每日光是生活,就已经耗费了他们的全部力气,哪里能腾出其他的心思,去关注那些所谓的家国大事?
君默有些叹息。
她总想做得好一点,再好一点,让大雁的百姓过得更富裕一点。
可现在看来,她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这条路穷其一生,她可能都无法抵达终点。
正在走神的时候,沈渊推门进来,对她道:“下午我们便能入京......”
话没说完,君默就从床上弹跳而起:“真的???”
她生怕沈渊后悔,赶忙穿鞋下床,急匆匆的往外走。
沈渊拦都没拦住。
君默一进京,没有回宫,而是直奔萧府。
沈渊跟着她,心里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
这几日君默不知宫中变动,但能猜到,君婵多半已经把持了皇宫,现在她要回宫,必定先找一个信得过的重臣护送。
她一回京就直奔萧府,显然,她最信任的人,是萧砚书。
沈渊只能呵呵。
他这么一个活生生的大活人站在君默面前,她是瞎了是吧?
要说谁比更护送新皇回宫更能震慑君婵,那肯定是他更适合。
萧砚书算个屁啊?
君默到萧府门口的时候,正撞见萧砚书身披铁甲,急匆匆从门口出来。
萧砚书武功不错,但他是文臣,君默甚少见他穿甲的模样,上一次,还是她在万寿观遇险的时候。
他行色匆匆,整个人都带着凌厉的锋芒。
君默心中一喜,直接把沈渊抛诸脑后,急匆匆的迎了上去。
可没想到萧砚书跟没看见她一样,擦肩而过的时候,直接撞得君默后退了两三步。
他的脾气比前几天急躁多了,被撞了一下之后,回过头来骂了一句:“谁他娘得不长眼?”
君默一愣,赶紧抓住他的手腕:“是我。”
萧砚书直接挥开他的手,怒骂道:“管你是谁?要命就给老子滚开!”
这是根本就没认出她来!
君默道:“是我,君默!”
萧砚书听到这个名字,直接浑身一震,仔细看了好半天之后,才迟疑着道:“君默?”
君默没好气的道:“我瞎了你也跟着我瞎了?眼睛长在脸上当装饰用,我都认不出了?”
萧砚书愣了好久,才缓缓吐出一句:“我艹,你怎么变这德行了?”
说完之后才后知后觉的惊喜了起来:“我艹!我草!我操!你怎么自己回来了?我还以为你死外面了!”
实在不是他眼拙,而是君默如今的形象实在太过惊悚。
她一向尊贵耀眼,宛如太阳高悬云端之上,可现在却灰扑扑的,穿着廉价的粗布麻衣,整张脸黄里透青,生像是被谁折磨了几百年,刚刚刑满释放一样。
这换做谁都无法第一眼认出她。
君默锤了他一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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