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君默早起的时候顶着两个乌黑的大眼圈。
小丰子伺候她的时候,眼神十分猥琐的在她身上瞟来瞟去,看得君默想给他一巴掌:
“再用那种下流的眼神看着我,我就把你那双眼珠子挖出来。”
小丰子缩了缩脖子,心想我这是八卦的眼神,哪是什么下流的眼神?
不过知道她就是在开玩笑,也没放在心上:“殿下才舍不得,我是陛下最贴心的小棉袄,没了我,太子殿下不知道要哭多少个日夜哟。”
君默没好气的说:“我才不会为你哭,你就做梦吧。”
小丰子围着君默打转,脸上的表情非常丰富且浮夸:“我若是死了,陛下您得将我风光大葬,我要天底下最气派最豪华的棺椁,陛下要请上千人为我哭丧,这样的排场享受够了,我的灵魂才能走得安心。”
君默下意识的骂他:“想美事儿吧你,等你死了,我就将你用一卷草席子一裹,扔去乱葬岗了事,你还想千人哭丧?你怎么不说你想当太子呢?”
这时候的君默没有意识到,今日她的一句玩笑话,竟然在许多年后一语成谶。
陪伴了她半辈子的小太监最后死在了远方,她将尸体收回来后,当真只为他裹了一床草席,便扔去了乱葬岗。
从此以后举目望去,她身边再无一个亲人,她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站在那最高处,独自品尝着无边孤单。
但此时两人都不知道将来会如何,小丰子挤眉弄眼的问君默:“殿下,昨天你和沈将军之间......到底发生什么了?”
君默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作死是不是?”
小疯子嘻嘻哈哈的,看出她心情没有很坏,便继续道:“昨日大家都以为沈将军把持东宫,不许大家见您,是准备夺位了呢,结果夜半三更,他竟然衣衫不整的被您打了出来,你们两人之间是不是......我记得以前好像是有传言说沈将军是断袖来着?”
以她多年的伴驾经验来看,这中间必定有故事啊!
君默气急之后反而淡然了下来,十分平静的点了点头:“是啊,他昨晚已经悄悄在我耳边说了,他就是断袖,但他的喜好特殊,他就喜欢太监。”
可小丰子的反应却并不如想象中的那样惊慌。
他只是十分苦恼的反问:“可是圣上您不是断袖啊……”
听那语气,竟然还颇有点失望的意思。
君默忍不住了:“把你的下一句话给我憋回去,胆敢说出来,你就别在我身边呆了。”
小丰子抿了抿嘴:“好吧,不问就不问。”
君默昨夜未眠,也并不全都是沈渊的原因。
从打算将君婵揭露出来起,她就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皇室血脉本就单薄,君默又是这样一副活不长久的样子,若将来不幸,君默当真没留下个儿子就蹬腿了,就只能指望着君婵的肚子再生一个儿子出来强行姓君。
只是他们并不知道,君婵因为这些年糜烂的私生活,早已经断了子孙缘,实在是之前景帝顾及着她和皇室的名声,没说出来罢了。
然而昨夜小丰子和赤鹞忙活一夜,如今君婵隐私的最后一层遮羞布,也将被摘下来。
今日早晨,满朝文武都将透明的、公开化的知道,在过去的这些年里,到底是哪些同僚,曾和自己共同享用过公主殿下。
“走吧。”
君默拍平了龙袍上的一个褶子,“待我们去看看母后今日又会想出些什么新奇的招数来。”
昨日盯着周太后的人来回报,这位便宜娘已经不眠不休的折腾了一晚上。
又是夜探大牢,又是秘密召见大臣。
今晨她宫中才逐渐安静了下来。
如果不出意外,就要出意外了。
圣驾经过御花园的时候,君默坐在轿撵里,不自觉的耸了耸鼻尖:“今日路上怎么会有这么重的鱼腥味?”
小丰子小声的嘀咕:“那您得去问摄政王大人了呗?”
“什么?”君默没有听清。
小丰子却闭紧了嘴巴,不再言语了。
君默也没放在心上。
只是从锦鲤池旁路过的时候,她叫人停下了轿撵,看着池水,总觉得有些怪异。
看了半天,她终于看出名堂来了。
她对小丰子道:“我池中的鱼怎么少了这么多?”
她记得昨天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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