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渊站起身来,双手负在身后踱了两步,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他双拳已经紧紧攥住。
那背影看起来很深沉,但他的内心,却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样平静。
就在戚青风紧张等着他回复的时候,他终于开口了。
只不过,得到的答案,跟与预想中完全不一样。
“看在我们数年交情的份儿上,刚才那些话,我当做没听过,你也别妄想再跟我说第二次,谋朝篡位是诛九族的罪,你要是有那个野心,自己扛旗单干去,别拉上我。”
戚青风愣了一下,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那因为不甘心而微微涨红的脸显得有些扭曲:
“我知道,你父亲临终前再三嘱托你辅佐景帝,辅佐太子,可你睁大眼睛看看,眼下这是什么光景?景帝连个中用的儿子都生不出来!你沈家历代为了大雁呕心沥血,难道你就这样看着它走向覆灭?君家人的好日子到头了,是天要亡他们!我们不过是顺势而为,何错之有?”
话落瞬间,沈渊骤然反身,铁钳一般的手直接掐住得戚青风的脖子:“放肆!”
沈渊个子很高,就算在男人中,也是拔尖儿的存在。
文弱的戚青风在他面前,只能完完全全被他的阴影笼罩。
他脸色阴沉,嘴角紧抿,显然刚才已经忍耐了许久。
稍一用力,戚青风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五指只需要再收紧一寸,戚青风就会被拧断脖子。
沈渊整个人的气势如同刀锋一样凌厉:“我叫你住嘴,若再让我听到此等言论,按律处置——滚!”
那大手一扬,戚青风被丢出好远,他扶着凳子不断的咳嗽着。
沈渊过于冷然,他拿不准对方心里的真实想法,一时也不敢再多话,只能自己摇晃着站起来,眼神中燃烧着的炙热欲望,却并没有因为这一次挫折而减弱半分。
他走到门口,即将彻底离开时,又停了下来:“沈渊,沈伯父辞世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皇室会后继无人,他如果知道如今是这般情景,你猜,他还会不会让你守护皇室?你要搞清楚,孝,不是愚孝,我知道你只是不想违背你父亲的遗愿,但这世道,已经变了啊。”
沈渊像是被戳中了心中所想,一个板凳抡了过去:“叫你闭嘴,你还聒噪!”
戚青风早有防备,话说完就加快脚步走了,还顺便带上了门,沈渊一个板凳砸过去,只把门砸出了一个大豁口。
沈渊被气得要死。
冷静片刻之后,开始不由自主的想起戚青风刚才的话。
太子的眼睛真的瞎了?
消息可靠吗?
不会......是真的吧?
那好看的眉头紧拧,沈渊开始焦躁起来。
那不中用的东西,这就瞎了?
“项少卓!”沈渊微微提高了声音,项少卓心惊胆战的推门而入。
“将军,咋啦?”
沈渊道:“去找个大夫来。”
项少卓紧张的问:“将军你哪儿疼?”
沈渊想一脚踢死他,“给你半个时辰的时间,如果见不到大夫,我让你浑身都疼。”
项少卓连滚带爬的去找大夫,生怕跑慢了。
......
“将军恕罪,殿下刚刚歇下,实在是不宜被打扰。”小丰子跪在沈渊面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是闭着眼睛的。
他不敢看沈渊那张阎罗脸。
几个时辰前,他才差点被沈渊一刀削死,对这个男人的恐惧简直已经刻入骨髓。
现在又拦着不让这活阎罗见太子,小丰子简直牙齿都在打颤。
可是太子殿下整夜整夜难以入眠,身子早就被熬得虚透了,现下包扎了肩上的伤口,好不容易能睡一下,小丰子实在舍不得他就这样被吵醒。
只是小丰子没想到的是,沈渊去而复返后,性子却好像发生了非常诡异的变化。
最简单直接的——不如刚才暴戾了。
此时的他虽然面无表情,但还算是恪守着为人臣子的规矩。
被拦在门口之后,他只是平淡的点了点头,“行,那我在此处等着,殿下醒后,叫大夫替他看看身子。”
小丰子这才看到沈渊身边那个挎着药箱子的江湖游医,登时心中警铃大作——
原来如此!
他就说,这短短个把时辰里,这个狂妄大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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