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被你们鄙夷的水利工程。”
眼见为实,永远比任何假大空的规划更为让人服气。
众人被震得说不出话,君默一开口,整个山顶上出了水流奔腾的声音,没有任何人再开口。
赤鹞看向君默的眼神已经不能用佩服来形容:“陛下......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君默道:“乾州百里外,有雁朝最大的河流经过,这数月来,萧大人率人夜以继日开凿河道,引一条支流进入乾州,这对于水利工程而言,只是极为渺小的一部分,有了这条支流,至少能保护乾州不再像如今这样,天不下雨时有人被生生渴死,现在你们还认为,这是一项错误的决策吗?”
萧砚书当时就说过,这是一个罪在当代,功在千秋的决定。
但君默不肯认罪这罪。
她要功在当代,在千秋,在万世。
《百罪录》的骂名,她背够了。
于是不计代价,他要萧砚书先凿出一条支流拯救乾州。
她要让天下人看见,她是对的。
只不过时间会有些长而已。
有了这条支流,她就能让所有人闭嘴。
没人能在这样场景再说出一个‘不’子。
沈渊此时率领玄甲军上山,他永远那么惹人注目,从一片甲胄中脱颖而出,他缓缓道:“天灾使你们受苦,是皇帝不计代价,拯救你们于水火之中,你们却将她逼上悬崖,她若身死,百年内,你们休想再找出一个这样的帝王来。”
他提着一杆银枪,睥睨天下,将枪尖儿对准了小丰子:“她是个女人不错,可你们谁敢说她不是一个称职的皇帝。”
小丰子嘴角微动,正想说什么的时候,沈渊猝然打断他:“我没记错,你姜皇室治理大雁时候,南方发过一次水涝,姜皇室是怎么做的?你比我更清楚,你们舍弃了整整三个城池百姓的性命,只想保全你们身为皇室的荣耀,你有什么脸来起复你姜家皇室?”
小丰子彻底闭嘴了。
他怎么不知道?
当时姜皇室觉得赈灾的代价太假,只派军队救援了三天,损失了一些人力物力之后,所有军队便撤离了。
洪水退去后,尸横遍野,又引发了一轮瘟疫,波及了大半个王朝。
其实比起经济来,人口是最容易增长的,君默完全可以学姜皇室,对乾州的干旱置之不理。
大可不必如此尽心尽力。
“你们这些蝼蚁,永远不会知道要在三个月内开凿一条上百里的河道,到底要花费多少人力物力。”沈渊毫不留情的骂道。
那一刻他其实有些替君默不值。
这些不知感恩的东西,救他们做什么?
众人被骂得有些不服气,却哑口无言。
君默顿了顿,脸上都有些发烫了。
其实她也没有沈渊说得那样无私。
她的做这件事,确实是缓解了乾州的干旱不错,但有一部分,也是想借着这次机会,将自己的身份公布天下。
既然已经被逼到了这种地步,她再想遮掩,总有遮不住的一天,不如破釜沉舟。
君默缓声道:“小丰子,你跟了我这许多年,及时回头,我放你出宫,你自寻活路去罢。”
这是她最大宽容。
小丰子眼神微动,他没想到,君默连自己的亲姐说杀就杀人,竟还会给他留一条活路。
本来就已经不怎么坚定的决心,更加动摇了。
然而沈渊却不肯就这样罢休,直接一枪刺进了小丰子的腹部,小丰子痛叫一声,狠狠的盯向了沈渊:
“沈渊,别以为我看不出你对陛下的心思,你以为替她杀了我,她就会感激你?你错了,陛下放过我,根本不是碍于脸面,我在她心里,早已经是如同亲人一样的存在!她是舍不得杀我!这世上除了萧砚书、除了程皇后,她就只剩下我一个亲人,而你,什么都不是!”
君默抿唇不言,但心里确实是有些不忍。
小丰子说得对。
之于她而言,小丰子早已经不只是一个奴才。Μ.
沈渊冷冽的抽出枪来,小丰子腹部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大口子,不断的往外涌血。
他冷冷道:“你也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你觉得当她知道你做的那些事,她还会把你当亲人?”
君默觉得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被她错过了,而小丰子的脸色则是猛地一变:“你闭嘴?”
沈渊欠得不得了:“有本事你就来堵我的嘴,你敢做,我难道还不敢说?”
“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君默隐约觉得这可能是一个她所不能接受的真相。
小丰子蠕动着想要上去阻止沈渊,却被对方一脚踢开。“滚!杀你我都嫌脏我的枪。”
沈渊看向了君默:“知道你为什么体弱吗?这狗奴才在中间出了不少的力气,动动你的猪脑子,是谁寸步不离的照看你?若有人向你投毒,谁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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