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坐立不安,满朝文武也是忐忑的等待着。
景帝从政以来,十分勤政,每次早朝必然是准时准点开始,从不曾有迟到或者取消的情况,这还第一次。
大家心底的猜测已经越来越荒谬了。
君默还是放心不下,等待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不顾全玉公公刚才的劝阻,带着小丰子,直奔景帝的寝殿而去。
可还是在门口被拦了下来。
君默只要一想到前世,父皇临终前在自己怀中,一口一口吐着黑血的样子,当即就要硬闯。
他是太子,连全玉公公也拦不住她。
寝殿门口闹出了极大的动静。
全玉公公苦着脸,跪在她脚边,连老脸都不要了,死死抱住她的大腿,怎么也不肯让她再前进一步。
君默提高了声音,冲着寝殿内大喊着:“父皇!父皇您怎么样?父皇!”
好半晌,里头传来景帝的声音:“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那声音十分威严,听着也不像是有任何虚弱的样子。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君默总隐隐觉得,父皇这语气,好像与她生疏了许多。
君默赶紧道:“父皇,您的身子还好吗?有没有宣太医?”
“朕无恙,你退下。”简简单单的六个字,好像没有包含任何私人感情。
全玉公公连忙站起来,整理整理衣冠,小心的看了一眼的紧闭的寝殿房门,内心挣扎犹豫了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
他凑近君默耳边,极其谨慎,又极其语重心长的道:
“殿下,圣上昨日微感风寒,不太严重,长公主住在宫中,离得近,顺道过来侍疾,如今圣上的龙体真的已经无碍,奴才刚才说了,圣上只是不想见您而已。”
君默顿时浑身一震,下意识的抬头深深看了一眼面前紧闭的大门,随后倒退两步,无比郑重的对全玉公公鞠了一躬。
“本宫,谢公公指点。”
全玉被她突然的动作吓坏了,赶紧也鞠躬还礼:
“殿下,使不得,奴才哪里当得起的殿下如此大礼?您这是折煞奴才了,赶紧回金銮殿去吧,等会儿圣上会生气的。”
四下无人,小丰子赶紧上前搀扶君默。
君默转身便走,
脑子里已经比来时清楚了许多。
年少时全玉公公就已经在御前伺候,有回应该是宫外的家里出了什么事,全玉当差的时候有些魂不守舍,误把滚烫的茶水呈给了景帝。
父皇一口喝下,被烫得满嘴燎泡。
原本全玉应该被处死,君默替他求了情,老太监捡回一条命,只是受了些处罚,被贬到冷宫当差。
过了一段时间,又是君默装作随意的在景帝面前念了一回他的好,全玉这才重新回到御前伺候。
这么多年来,全玉还记得当年的一点恩情,时时刻刻想着回报,刚才那些话,就是在暗示她。
不,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明示了。
君婵昨日侍疾,今日父皇对她的态度就大不如前。
那么一定是君婵,从中做了什么手脚。
她这个长姐,从来就没让她省心过。
回到金銮殿,等待的时间已经过去大半,许多大臣都围拢过来,面带关切的问她景帝的情况。
君默脑子里乱的很,隐隐约约,她已经猜到了些什么。
但面上,还是带着虚伪的笑,敷衍的应付着。
站到自己的位置,沈渊的声音突然就响在了耳边:“小子,你快玩儿完了。”
君默猝然回头,这时候才发现沈渊所在的位置竟然就是自己身后,但此时他好像只是安安静静的等待着开朝,仿佛刚才在她耳边说出那句话的人不是他一般。
一切都好像都只是她的幻觉。
君默疑惑的回过头来,心里的那种不安愈发的浓烈了。
她知道,一定有什么事情就快发生了。
“圣上到~”随着全玉的声音再次响起,景帝来了。
端庄肃穆的皇帝身着龙袍,目光坚毅的目视前方,头上冠冕上坠下的东珠遮挡在他面前,随着步伐微微摇晃着,他路过君默的时候,没有分给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儿子’半个眼神,仿佛对方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而已。
君默看不清父皇的表情,却在这一刻,无比清晰的感知到了他对自己刻意的漠视。
景帝坐上那象征权利的宝座,目光一一扫视众人,属于帝王的压迫力瞬间被他展现得淋漓尽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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