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卿语丢下手里的木柴,气冲冲地跑下楼,一直到了许知宜的木屋前。
透过简陋的窗子,她看到昏暗的灯光下,许知宜正坐在那儿翻阅着一本书,不知道是谁给她的。
白卿语觉得好笑,这种地方居然还有人会看书?
这些人,个个都是些人渣,他们懂的书籍的意义吗?
她怒气冲冲的一脚踢开房门走了进去,许知宜被她吓了一跳,不觉就皱了下眉头。
白卿语看见她这样子,忍不住火气更大了。
“怎么,被我打扰了,心里不高兴?”
许知宜放下书,神情淡淡的说,“没有,只是你这样横冲直撞的,倒让我觉得有点意外。卿语你以前是个温柔的女孩子,像这种踢门的事情是绝对不会做的。”
白卿语冷笑,歇斯底里的一把夺过许知宜手里的书狠狠的摔在了地上,“你觉得意外?如果你知道我离开白家之后都经历了什么,或许我做什么你都不会觉得意外了!”
许知宜看了眼地上的那本书,是那个叫小清的孩子给她的,英文版的《罗生门》,他给她的时候还担心她看不懂英文,问要不要他讲这个故事给她听?
许知宜觉得那是个很有灵气的孩子,沦落到这个地方着实有些可惜了。
她坐端正了,安静的看着白卿语那抓狂又浑身充满了戾气的样子,无奈连话都不想多说。
白卿语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猩红着双眸,恶狠狠的问,“你一点都不担心我会杀了你吗?”
许知宜动了下胳膊,没能挣脱出来,便任由白卿语握着她的手腕说,“卿语,哪怕是孤儿院里长大的孩子,到了你这个年纪,也该学会自立了。或许是他们懂得感恩,所以长大之后只要有能力赚钱了,都会倾尽所能的去照顾那些年纪小的孩子。我以前去那里做慈善,经常会看到他们回来,虽然生活依旧过的很辛苦,可是他们脸上都有着你们年轻人该有的那种朝气蓬勃的笑容,这一直让我很感动。”
白卿语不耐烦的问,“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知宜叹道,“我想说,就算没有被爱着长大的孩子,只要有一方屋檐为她遮风挡雨,长大了也会心怀感激,努力的去活出属于自己的天地。
我不懂你的恨是因什么而生,你在白家享受了二十多年公主一般的生活,比那些没有父母家人的孩子如何?比我的初初又如何?
你们苏家就差要了她的命,可是我的初初还是顽强的活出了她人生的光彩,她的一切都是自己努力得到的,比起她你已经很幸运了,为什么却不懂得知足?”
白卿语一把将许知宜推倒在椅子上,恨声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还要感激你对吗?”
许知宜拉了下身上的披风,眼神淡淡却又坚定的看着她说,“即使不感激,也不至于有恨,要恨也只能恨你自己的命运,谁让你是刘湘兰的女儿,谁让你有那样一个贪慕虚荣的妈妈?你有今天,是你妈妈的贪婪还有你自己的不懂知足也不懂自立造成的,跟我们白家没有关系!”
白卿语最后的心理防线被许知宜寥寥数语攻破,她有些不知所措的恼羞成怒。
是的,这一切是谁的错,难道是许知宜的错吗?
她只是跟刘湘兰在同一个医院,同一天里生了一个女儿而已,她有什么错?
白卿语满腔的怒火堵在胸口,却再没有了发泄的通道,她抬手将许知宜面前的桌子给掀翻了。
又抓起一个凳子,用力的砸向窗户。
本就不怎牢固的窗户,瞬间被她砸了个大窟窿,窗框也七零八落的飞了出去。
许知宜依旧稳稳的坐在那儿,看着白卿语那发疯的模样,眼底充满了失望。
白卿语踉踉跄跄的拉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冷稷听到动静跑过来问,“发生什么事了?”
白卿语头发凌乱的推开他,一个人往阁楼的方向走去,失魂落魄的甚至走错了方向。
冷稷推开门,就看到满地的狼藉,许知宜沉默的捡起地上的书,擦干净上面的尘土,又坐到灯下安静的阅读去了。
好像刚才屋里发生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一样。
冷稷进来,弯腰把乱七八糟的东西大略的收拾了一下,看着许知宜专注的侧影,心底倒是生出几分佩服来。
想不愧是大家族出来的豪门夫人,遇事不慌不忙,一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样子。
倒是白卿语,像个疯妇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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