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在此处采过草药。”白蓁蓁道。
也不知道他信了没。
两人沉默一会儿,谁也没说话,空气里都带着压抑的气氛。
忽然,白蓁蓁喊了一句:“血!”
地上,殷红色的血一滴一滴落下来。
“你那里受伤了?”白蓁蓁立刻去看他的身子,翻过来,就看到他背后插着一支弩箭。
白蓁蓁惊呼一声:“你坐下。”
她下意识就要给他撕开衣服。
“蓁蓁。”他低声喊出声。
白蓁蓁手一抖,佯装没听见:“什么?”
沈宴摇头:“没事。”
是不是,他一时还是无法确定。
白蓁蓁心脏都在抖,她应该没有什么地方露出破绽吧?
他要是真知道了,也不会这样试探她了。
“你在想念你的夫人吗?”白蓁蓁问道。
沈宴没说话。
白蓁蓁叹一口气:“我理解这种心情,当初,我夫君死的时候,我也很难过……但是,我还有孩子要养,再难过,也还有孩子支撑着我。”
衣服撕完,除了后背,还有跨上,也不知怎么中了一箭。
白蓁蓁:……
这场景,也十分熟悉。ωWW.
她见他受过更重的伤,伤在要处。
熟悉的画面在她脑海中闪起,她忍不住湿了眼眶。
“拔箭吧。”沈宴道。
从语气里,实在听不出他的疼痛和受伤。
白蓁蓁点点头,道:“我随身带着金疮药,你不会有事的。”
“那可不一定。”沈宴轻声。
白蓁蓁没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抓着弩箭蹙眉:“我要拔箭了。”
见沈宴没有动静,她用力将背后的弩箭拔了下来。
沈宴身子抖了抖,额头上一阵冷汗。
箭头上绿油油的,白蓁蓁一看,顿时就急了:“有毒!”
天啊,这箭上居然有毒。
他是什么时候受的伤?在马上的时候,她一直抱着他,要受伤也该是她手上才对。
一定是跳下来的时候。
和白蓁蓁的着急相反,沈宴只是安安静静的坐着,眉眼冷冽干净。
他是中了毒,他会神志不清,可是这毒,也不是即刻发作的。
只要他们及时回去服下解毒药,就不会有事。
可是……他们掉下悬崖,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白蓁蓁想起自己的银手链,要是还在,她可以发信号的。
可惜现在,她或许是安逸的日子过惯了,身上除了常见的药,什么都没有了。
“无妨。”沈宴轻声。
白蓁蓁看着他身后的伤痕,有很多,是当初为了救白子洛的时候挡下的,还有很多,是这些年不知道什么时候留下的。
或许,他已经习惯受伤了吧?
才会说无妨。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眼泪在眼底打转。
“你现在的眼泪,倒是比你提起前夫时,要真诚多了。”沈宴道。
白蓁蓁心中一跳,连忙擦掉泪水:“看到你背上的伤,很难不想起我夫君,他也总是伤痕累累的。”
沈宴扭过头去。
也不知道信没信。
“你有信号弹之类的东西吗?或者,景元知道你出来吗?他会来找你吗?”白蓁蓁问。
“怎么?”
她是害怕吗?
他正要说有,就听白蓁蓁道:“你身上的毒撑不了太久,要是没人救你,我只能……”她没好意思说。
“出来得及,没带。”沈宴面不改色。
白蓁蓁看着他背后的伤口,双手抱着他的肩膀,轻轻吸一口气,低头吻了下去。
一口毒血被他吸出来,满是黑色。
沈宴指尖蜷缩,冷声:“你干什么?”
白蓁蓁道:“不把毒吸出来,你连一天都坚持不到。”
“再说,你这伤口在背后,你也不能自己吸。”白蓁蓁大义凛然的,“我只是在做一个大夫该做的事情。”
又是一口,黑血已经变得鲜红。
白蓁蓁抹了抹嘴,她也会吸进去一点毒药,但是又有什么呢?那么一点量,她不至于撑不下去。
之后,她将目光移到胯间的箭。
他伤的位置,实在有些尴尬。
“你……”白蓁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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