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在同夫人吵了一架,听了夫人满嘴的刻薄之言,他一下就想明白了,孙玉说的那句话。
“你的儿子尚不了公主也好。”
陛下和齐王有多疼爱长公主,朝里官员谁不知道?
刘元娘这种强势的性格,这种自私自利的态度,她能这样对自己的夫君,以后也一样能这样对长公主。
以他对陛下和齐王的了解,要是刘氏伤害了长公主殿下一星半点,罢了他的官是小事,流放他一家都有可能。
李进冷静了一下后,开口问夫人,“你到底是看上长公主本人,还是看上长公主的那些陪嫁?”
刘元娘冷哼了一声,“难道袁家尚公主不是为了那些陪嫁?公主光人一个,你看他们尚不尚。”
李进最不能原谅妻子的是,她不只侮辱他,还指桑骂槐的骂陛下。
如果没有陛下,也没有他李进的今天。
如果没有陛下,他李进也不会娶刘元娘为妻。
最没资格骂陛下的人,就是刘元娘。
她享受着陛下赐给刘府的荣耀富贵,却一点不知感恩,反而还满腹的怨恨。
李进当年心悦陛下的事,也是怪他娘,见儿媳生下长孙,又哄她开心,在刘元娘再三相问下,李母说了真相。
从此,在刘氏心中留下了芥蒂。
要说,刘元娘这一辈子最嫉恨谁,那就是陛下,可她又拿陛下无法。
她拿陛下相比,没有一点可比之处,陛下就是世上最高的那座山,她是山下的石块,永远无法超越,只能望之兴叹。
刘氏渴望长子尚公主,除了看上公主丰厚的嫁妆,心中还有一个不敢道出口的阴险之计。
她在暗骂:你高高在上又如何。我要让我的儿子睡你的女儿,让她为我儿生子,让她来孝我敬我。
哼,到时,我还会磋磨她,放几名通房在儿子身边。
她根本就没想到,她要真是尚到公主回来,这么做的后果是什么。
那样的话,公主仍旧是公主,天下大把的男子由她挑来做驸马。
而李进府,再不会是相府。李府的人也许活着流放,或者全死了。
之前,刘氏活在自己的梦中,还以为能尚到公主。
哪知,陛下根本没将她儿子放在眼中,将长公主下嫁到了镇国公府。
极度的失望,加上之前的怨恨,她还从不曾认过输,所以,她对自己的婆子道:“你出去在外传镇国公府的世子好男色。”
李进问清后,的确是夫人刘氏在外造谣损害镇国公世子的名声,想让皇家退婚,她的长子就有机会得尚公主。
李进十分恼怒妻子的胆大妄为,他道:“我还本想为长子向镇国公求娶他的二女儿,现在可好,这事黄了,这全是你做的好事。”
“我稀奇那姓袁的嫁到我家来。”
“你不用稀奇谁,以后三品以上官员家的女儿,都不会有人嫁给你做儿媳了。”
“哼。”刘氏翻着白眼,她觉得是夫君在恐吓她。
她是谁呀?她的大爷爷是丞相,她的爷爷是丞相,她的夫君是丞相,未来她的儿子还是丞相。
正因为这样的想法,导致刘氏在百官夫人的面前,从来就是趾高气扬。
她总是在人群里扬着一张国字脸,挑着两道浓眉,翻着白眼,傲慢地道:“我家夫君全听我的,他的俸禄全将,身上一纹银子不带。”
“我的夫君不好女色,别说纳妾了,连通房也没有。”
还对别的官家夫人指手画脚,“你真傻,夫君在外偷食也不闹。”
“你好蠢,夫君的俸禄也不收。”
刘氏总把自己当成最正确的答案,只要她觉得同自己观点不一样的人和事,全是蠢货,“哈哈哈,这世上怎么有这么蠢的人。”这是她最喜欢说的话。
别人在她眼中是蠢货。
她在他人眼中是缺心眼,也好不到哪里去。
李进同夫人吵了一架后,他将长子叫到书房来,说了一番话,“你也听见了你娘骂我的话,男人还是要靠自己,不要靠妻子。”
“我娘她说的是气话,父亲,别放在心上。”
“气话,才是心里话。”李进道,“你也不小了,也应该分辨是非,你娘这次做得很不对,不应该偏着她。”
“可是,她是娘……”长子知道是娘不对,可是,让一个做儿子的人,怎么去说娘的错?
李进长叹了口气,他继续道:“你明年科举后,去下面为官,如果有本事就回来,如果没本事,就一直在下面。也许,你的日子过得还会轻松点。”
“是,父亲。”
李进的夫人刘氏,以为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谁也拿她无法。
不久,她就知道了,从此,她将过上怎么样的生活。她还不知道,自己的好日子到了头。
李进先是寻到齐王,行礼道歉,“殿下,实则是下官管孝不严,造成的这些事,请您原谅。”
王宣瞅了他几眼,想到以前两人关在楚王府地下室一起过的那些苦难日子,他才压下了心中的怒火,他只拍了一下李进的肩膀,摇头走了。
李进又买了很多的礼物,亲自去镇国公府,给一家人道歉,“对不起,是本官没管好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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