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众学子和先生震惊不解的目光,太子王旭笑了。
赵素问:“殿下,您是如何猜到,这画被这名女子偷了,还给当了呢?”
王旭笑道:“这事很容易查。”
众人面面相觑,哪里容易了,他们直到现在也不明白殿下是怎么查出来的这案。
连当事人也呆愣着,韩居上根本不相信,跟了自己几年的通房,居然会偷他的画去当了换银子。
王旭对众人道:“国子监的学子和先生们怎么可能偷拿这张画呢?能进入这里的人,皆是有前途的人,没有人会为一张画而自毁前程。”
学子们都点头,“是这样,我们想也没想过拿人家的东西。”他们很感激殿下的信任,连怀疑他们的念头也没有。
王旭冲学子们颔首,继续道:“国子监的规定,入这里的学子都是一人一间房,不得带下人伺候。这张画一直在韩居士的身上,在国子监里没有人近得了他的身,画不是在国子监丢的,就只有在外丢的画。”
“韩居上说他回了家后,回了国子监才发现了画被盗,家里人做案的事就更大了。”
“孤闻了一下宣纸上面,有低廉的脂粉味。韩居士说他有一位通房,孤想着,她一直没偷画,这一次如果是她偷画,说明她实在是缺银子了,便叫人查了当铺。”
冯寿道:“殿下,在下前去当铺一问,掌柜就说,昨天西街光里胡同的和财铺子收了一张唐朝的画,是张牛图。”
有些官员家里开有当铺的明白,为何别的铺子收到了好东西,其他的当铺会知道。
他们这是怕当东西的人偷盗,连累当铺,会事先露出口风。要是当事人去寻图,可给银子当回去,要是当事人报官,也不连累当铺。
冯寿带人走进和财铺子,只问了一句,“那张牛图呢?”
当铺掌柜立刻双手将画捧出来,开口道:“是一位女子当的,我认识她,是韩家少爷的通房墨画。”
就这样,在人证物证之下,墨画被拿到了国子监来。
王旭懒得审这名女子为何偷画。
赵素见太子殿下不审,他开口问,“你为何现在偷拿这张画去卖?”之前有那么多机会没偷。
墨画的眼泪大滴大滴地滚落下来,她抽泣了一会,开了口,“妾身无名无份跟了大爷那么久,眼见人老珠黄,要是大奶奶娶进门不容,妾身也嫁不了好人家。”
前些日子,她去大相国寺卖绣品,遇上一位媒婆,两人一来二去搭上了话。
媒婆因得了一位商人的五十两银子,为商人寻一位填房,要貌美。事成后,会再给五十两银子的谢礼。
媒婆十分为难,貌美的女子宁做官家小妾,也不做商人妻,这是因为生下的孩子也是商户,会低人一等。
她在遇到墨画时,知道女孩子十八,还没许人。媒婆一想就明白了,这女孩子是哪家的通房。
媒婆一张嘴能说会道,“女子要嫁人生子,后半生才得靠,否则,再多的家财也是为他人做嫁妆。”
她试图说服墨画嫁给商人为妻,她能到商人的更多赏银。
墨画听着对方五十岁,家财万贯,心里很不愿意,想着能做正妻,又觉得可以。
纠结之下,她怨恨大爷将自己陷入这般狼狈的处境。
于是,大爷再次从国子监归来,同她欢好后睡下了,她带着怨恨的情绪偷换了画。
第二天她把图拿去当铺给当了,换来几百两银子,打算用来做自己的嫁妆。
她哭诉道:“我伺候了他这么多年,难得不应该得到补偿吗?”
众人都不语,韩居士气得倒仰,别人家的通房哪有这样的不守规矩。
“你你,你是奴……”韩居士还想说打死也活该。
王旭打断了他的话,道:“为了你的前程,你放她嫁人,当铺的银子,你去还。”
说完话,王旭站起身,他一甩衣袖,大步离开。
“恭送太子殿下。”众人愣了一下,赶紧送行。
因有太子的令,墨画被放了,她嫁给了那位商人为妻。
韩居士的画被追了回来,他失了一位通房。
他还会有更多的通房,对他没什么损失,很多男子还很同情他。
外面的人议着太子殿下知破名画丢失案,皆夺赞,“殿下聪慧机智。”
这让两位王太傅惊喜万分,喝了一场酒来庆贺。
私下有人还是说,“殿下有本事,只是年纪尚小,心软放过了那位偷画的通房。”
连很多府邸的女人们,也认为偷画的通房应该被送官,还有人说:“一个奴偷东西,打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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