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崖上,涌来一大群人,安国府的人在崖上急得大呼:“三娘,三娘。”
“师兄,师兄呀。”有位小娘子焦急的声音,不停在山顶呼叫。
“三娘呀。”声音凄厉,含着惊恐,这是冯怡的娘在叫喊。
冯怡这时才扬声高呼:“救命呀,快来人救我呀。”
她在呼喊之后,还上翘着嘴角,露出少许得意的表情。
王大公子拧着一双浓眉,一双光亮的大眼怔怔看着这个神兮兮的冯家三娘。
听她不急不快的叫声,叫人一点也听不出,像是要人前来救命的意思。
他好像还听出,这冯三娘的声音里,带着兴奋和期待。
他暗道:这是个疯女子,举止太飚,有失正常,上去时离她远一点。
“她还活着,快下去救她上来。”这是安国府老夫人吕氏的声音。
不一会,有两位下人,腰上系着长麻绳,从山上往下溜。
冯怡手脚并用,双手拉着树枝或者攀岩,一双脚努力往前蹬,气吁吁地慢慢往上攀爬。
王大公子跟在她身后往上爬,心里暗道,她再失足滚下来,自己决不伸手搭救她。
两人滚下山,只用了一息功夫,爬上山顶,用了快半个时辰。
当冯怡同王家大公子爬上山顶,一同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冯家老妇人气得脸色发白。
大家在看清冯怡一脸的伤痕累累,一身的血迹斑斑,冯老夫人和冯大夫人差点气晕。
冯老夫人咬着牙,指着孙女问:“你你,你是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她一双眼睛又狠狠瞪向王大公子,“你一个外男,怎么同她在一处?”
众人被惊得目瞪口呆,不明白这两人怎么同时滚下了山,有人在脑子里,泛现出种种猜测。
三房的女儿冯家四娘子,她在看清同三娘子在一处的是王公子,心中升起深深的妒忌。
冯四娘讥笑道:“怕是三娘见玉雕公子在此,扑过去送花,两人一起掉下了山崖吧,嘻嘻嘻,三娘这是以命送花呀。”
长房二女冯五娘也附声,“只能是这样,不然两人怎么一起掉下山去。”
看热闹的人,悄悄议论了起来,这完全是有可能的。
“闭嘴。”冯家老妇人横了两位孙女儿一眼。
四娘子瘪着嘴,悄悄冲冯怡翻了一个白眼,暗骂,怎么不摔死你呢,那样我就可以入宫了。
五娘子脸上露出欢喜的表情,冯三娘的脸毁了,实在让人心情舒爽。
冯家老夫人愤怒地指责着王宣:“此位公子十分无礼,见人摔崖,不予呼救,反而一同落崖,是何意图?你完全是不安好心。”
冯大夫人也同老夫人测想的一样,怕是王家知道皇后病重,会送一位女子入宫,他施计坏了冯三娘的名声,还划花了她的脸。
冯大夫人愤愤道:“王家行事从来就是如此不择手段。”
一位小娘子气呼呼上前,“你们冯家人好没道理,明明是这位娘子掉下山,师兄跳下去救人,你们不仅不感恩,反而如此污蔑于他。”
两位当事人,默默站在人前,任由人打量着。
王宣的一双大眼睛看向冯怡,想她出言解释一下,自己对她并无企图,只纯粹想救她一命。
冯怡低垂着头,用手绢抹着额头上流下的血,不吭一声。
王宣见冯怡没打算为自己出言相辩,十分恼怒,他狠狠瞪了冯怡一眼,扔下一句话:“本公子哪有什么不安好心?我有未婚妻,还能看上别的女子吗?哼。”
说完,王宣同那位为他申辩的,长相娟秀的年轻女子,携手而去。
气得安国府的众人瞪着他的身影,恨不得上前将他推下山崖摔死。
高阳侯王府的大公子,坏了他们安国府的好事,还坏了冯家三娘子的清誉,就这样撒手一走了之,实在过分。
二夫人怯怯看着老夫人和大夫人的脸色,小心走到女儿跟前,小声问:“三娘,伤痛不痛?”
“娘,好痛。”冯怡点头。
“痛痛痛,怎么不摔死你呢。”大夫人一双眉毛竖了起来,一双三角眼瞪着冯怡,指着侄女骂了起来。
冯老夫人冲她使了一下眼神,看热闹的人多,不能在此说事。
老夫人在下人的搀扶下,往寺院里走去。
安国府的人三五结群,跟在老夫人身后。
除了滚下山崖的冯怡,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失望和晦气。
众人进了安国府包下的那处寺院小屋里,黑着脸的冯老夫人冲冯怡喝叱:“孽障,跪下。”
冯怡犹豫了一下,在屋中跪了下来,她额头上的那道伤,还在往下流着血。
“你说你去外面看看,结果人摔到了山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老实从头说出来。”老夫人压低声音厉声道,她一双三角眼怒视着孙女儿。
冯怡低着头,垂下眼帘,怯生生地道:“外祖母,外孙女想着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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