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戚漫萍不曾猜想到戚云竹已经从她的那句话,想到了她的预测。
柳氏这几日身子倒是舒爽了许多,戚漫萍的及笄之日快到了,她也忙活的张罗起来。
戚盛回府便看见府中四处都装扮了起来,就连冬日已经枯了树枝也被用铁丝缠上了用丝绒做成的绿叶。
院中的黑坛里被摆上了红梅,只要贴近一看便知是一颗颗红色宝石做成的。
戚盛眉间的沟壑沉的越发的深了,他以往只知柳氏奢靡,却不曾想她会这般过分。
碍着她是戚漫萍的生母,几番相求之下,才将此处的宴会交给了柳氏。
但眼看着柳氏这般的装扮,让所请的宾客瞧见不知会说什么。不知情的人,自以为他贪污了多少钱财,他的一世英明便要毁在这个女人身上。
戚盛攥紧了拳头,心道:还不如就让柳氏躺在床上的好,若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他就是被世人骂死,也不会迎这个女人脏了他戚家的门楣。
“老爷,您看这里还有什么要装扮的吗?”
戚怀看见戚盛驻足在黑坛前,走上去问道。
他虽与戚盛多年的兄弟之情,但毕竟只是个管家的身份,看到看不过眼的,也只能叹一声,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的去办了。
戚盛一只手重重的拍在黑坛上,谭中红梅随着指头一颤。
“把这些都给本公拿下去。”
“老爷,这……”
戚怀微弓着腰,“夫人特意吩咐的,我……”
戚盛缓了缓有些愤怒的情绪,转身拍向戚怀的肩头。“阿怀,咱们兄弟俩自幼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事情过来的,你我之间的情谊岂是别人可以相比的。”
“我之前确实太过于纵容柳氏,许多事情你有何不能说的。”
“我看绾绾自经事之后倒是长大了不少,许多事情我也再不好多说什么。”
戚怀也生了几分感慨,“是啊,大小姐确实与之前不同了。是个有主见的姑娘,以前小姐和老爷生分,但经事之后确实是不一样了。”
“去吧,把这些都收拾了。”
“我戚盛不敢说是什么好人,但也自觉问心无愧,不愿被旁人诟病。”
“我一会儿就去办,只是夫人哪里?”
戚盛合了下眼,道:“她不能说什么,你去做吧。”
“是。”
得了吩咐,戚怀转身就去做了。
看着远去的身影,戚盛生出几分感慨。他与戚怀情同手足,若非戚怀在战场受了伤,不然他定是要为他好好谋一份差事。
年轻时候还曾开过玩笑,说待他日两人都有了家事,若诞下孩儿,一男一女定要结为夫妇。但一朝受伤,毁了一个年轻人所有的斗志,他只能留他在这府中。
想起往昔,心中不免多生了几分感慨与悔恨。
用手扶着黑坛中的红梅,攥紧了拳头。
一阵凌冽的掌风经过,一颗细碎的红宝石掉在了地上。
戚盛一路大步走到丽芳院,丽芳院已恢复了往日的繁盛,一声声全是柳氏的吩咐声音。
翠环和青环得了吩咐,正笑意盈盈的走出了房间。看见戚盛沉着面色,立即敛去了笑意垂着头上前,“老爷。”
“哼”戚盛甩袖冷哼一声,大步走进去。
脚步似带着冬风一般的寒厉,戚盛一进门,柳氏还没来得及发现他的神色不对。
仍是依着之前娇媚的模样摇着走到戚盛身前,娇滴滴的喊了一声:“老爷。”
她似乎忘记了戚盛从来都不吃她这一套,就如戚盛所说的。若非不是她当年的阴谋诡计,她是不会进来国公府的,他能给了她荣耀,其他的却不容她多去奢望。
戚盛拉下了脸,在柳氏将要靠近他时,他身子往一旁一侧,让柳氏扑了个空。
柳氏的面色僵了一下,又恢复了往昔的神色,“老爷怎么想起来妾身这里了。”
“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数吗?”
“老爷说什么呢,芳菲可一句也听不懂。”
柳氏经过一场大病之后,已不复之前的模样。原本还珠圆玉润的身材如今更是有些瘦骨嶙峋,眼窝凹陷下去,此刻的风光更像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一般。
“你是不是想让言官上折子参我一本,柳芳菲,你到底是安得什么心。我戚盛光明磊落的一辈子,没想到要败在你一个妇人手中。”
这一番言论一处,柳氏有些怔住了。
试探问道:“老爷说的是什么,妾身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戚盛冷哼一声,侧过身不愿再看柳氏一眼。
冷言道:“你在府中如此奢侈的张罗是想干什么,去年绾绾的及笄礼热闹简单,今年苹儿的办的这般的奢靡,你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苛待绾绾吗?”
柳氏被说了一通,也生了几分气愤。说话的语气不免也带上了几分不满,“老爷就是觉着我待云儿不好吗,我掏心掏肺的养了云儿这十几年,倒是养了个白眼狼。老爷看不见我的好,只一味责怪我。云儿的生辰在春日需要做什么,苹儿的生辰在冬日,我自然想让苹儿的生辰过得开心一些,我有什么错。”
“子梧甚至回府也不来见我这个母亲一面,云儿定亲之日谁又在乎过我。我在这国公府任劳任怨,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老爷如此待我,还不如就此你我和离来的痛快。”说完还,柳氏抽出帕子抽泣着。
戚盛沉了脸,大声叱道:“你以为本公什么都不知道,本公只是碍着你是苹儿的母亲纵着你。你若再如此放肆,本公休了你又如何!”
“记住本公今日说的话,这是给你的机会,至于把握不把握就看你自己……”
&n...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