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云竹听着假道士的话,笑问:“道长对佛祖执念颇深啊。”
假道士将拂尘搭在胳膊上,“小姐莫要胡言乱语,贫道奉的是我三清。”
戚云竹脸色一沉,侧过身向戚盛道:“请爹找来府衙,将这骗子即刻带走。胡言乱语,妖言惑众,竟欺骗母亲。”
柳氏一下怔住,不知戚云竹说这话是何意。
“贫道好心为你来除妖邪,你信也可不信也罢,可万万不能污蔑贫道。”
“国公爷,令嫒说此话,可是对我三清不敬。”
见局势不利,柳氏立即应和:“云竹,道长是你舅舅家的座上宾,他如何会是假的,你年纪轻轻可不要妄言。”
戚盛重重的桌子上拍了几下,堂中即刻安静下来。
“绾绾,你继续说。有爹在这里,你说。”
戚云竹点了点头,从袖中拿出刚才的符纸。在手上扬了扬,“这可是道长的符纸,小女可没有回去,一直在父亲身边。”
假道士上前想夺符纸,戚云竹将手一缩,“我拿着道长看就好了。”说罢双手将符纸张开,伸到了道士跟前。
符纸上浓重的味道已经沾到了她的衣服上,她不禁拱了拱鼻子。
“可是道长的。”
假道士瞥了一眼,“是贫道的。”
这时戚盛问:“绾绾,这符纸可有问题。”
戚云竹没说话,转身过去将符纸递到戚盛鼻子下边,“爹,你闻闻看,这是什么味道。”
戚盛仔细嗅了嗅,疑惑的抬起头。“这味道很是熟悉,倒很是像去上香时寺庙里的气味。”
“爹说的不错,这符纸上的气味正是檀香。”
便又转身过去,叱问道:“道长说这是你的,道家忌用檀香,所用是沉香。道长作假也该做的像一些,你说你信奉三清,为何用佛家用的檀香。”
这话一问出,假道士支支吾吾的不知反驳什么。
柳氏看状况不对,跪在地上,“老爷恕罪啊,妾不知道这道士是个骗子,这才听了他的鬼话,还请老爷恕罪啊。”
“陈锋,将这骗子押下去,送往京兆府。”
“是老爷。”
即刻便来了两个侍卫,左右将假道士架了起来。假道士也顾不得什么道骨了,向旁骂道:“我是夫人请来的,夫人不能不管我啊。是你请我来说大小姐中邪……”
戚盛手中的杯子“啪”一声摔在地上,他双目怒斥着,“说,柳氏让你干了什么?”
假道士手中的拂尘滑落,他也来不及捡。他一个骗吃骗喝的人自然没见过这样的场面,腿一软立即瘫了下去,“贵,贵人呐。这夫人那日特意来柳家找我,让我做场法事,送这位小姐去静养。”
话说的委婉,但戚盛不是傻子。他抬脚一脚踹过去,假道士瞬间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了血。
“带走。”
“是。”
在假道士被拉走的地方,出现了一滩不知名的东西,戚云竹皱了皱眉,嫌恶的别过了身。
家丑不可外扬,戚盛负手背过身去,“其他不在场的人退下。”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过后,堂中站着的只有刚才丽芳院在场的人。
戚盛转过身去,“苹儿,你也下去吧。”
戚漫苹抹着眼泪,“女儿不下去,女儿不能让娘被欺负了。”
“你是认为我们谁会欺负你母亲,我还是你姐姐啊?嗯?”
戚漫苹低下头,双手捏着裙子,“女儿不敢。”
“下去吧。”
“苹儿快下去。”
“娘”戚漫苹瘪着嘴巴,用手指揉了揉眼睛,见柳氏一直朝她摇手,才不情不愿的出去了。
正这时,戚怀从外带进来一个丫鬟。
“老爷,小红说她吩咐她做事的就是这个小桂。”
“这是你院里的人?”
柳氏正想起身,被戚盛看了一眼后又直直的跪下去。“妾院里许多人,妾不知道她。”
戚盛冷哼一声,负手看过去,“你是哪个院的。”
小桂立即应话,“奴婢是丽芳院的,可是奴婢从来没有出去找过人。”
“小红,找你的人是多久前吩咐你的。”
“禀老爷,是一个半时辰以前。”
戚盛轻“嗯”了一声,又侧过脸问,“你一个半时辰前在做什么?可有人能证明。”
小桂抖了下身子,把头埋到了地上,“奴婢一个半时辰前不在丽芳院,无,无人证实。”
“既无人证实,你怎么证明不是你。”
“奴,奴婢……”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意。
“小红,你进丽芳院时都听见了什么?”
“奴……奴婢……”
戚盛拉下了脸,语气强硬不带任何缓和,“说。”
“是,奴婢是听见院中喊大小姐中邪了才进去的。”
戚盛侧过身朝戚云竹看了一眼,温声道:“绾绾,你先回去吧。”
戚云竹也不再说什么,福了福身带着听霜走了出去。
“你们也下去。”
直到堂中只剩他们两人,戚盛打了一巴掌下去。柳氏立即捂着脸淌出了眼泪,她婆娑着眼睛,“老爷,妾是被人污蔑的。”
“谁?难道是绾绾污蔑的你。”
“对,就是她,就是戚云竹。”
戚盛再也忍不住,他蹲下身一把捏住柳氏的脖子:“绾绾会自己害自己?你当本公是傻子,你以为你说的那句话,本公没有听见吗?”
“老,老爷……”柳氏挣扎的拉扯着戚盛的手,虽不是年少,但戚盛武将出身,她一个妇人又如何能拉扯开。
戚盛大手一甩将柳氏扔在了地上,眼中透着厌恶和憎恨,“本公的女儿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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