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云兮再次睁眼,发现不远处的前方站着一个女子,正背对着自己。
“你好,请问……这里是哪里?”姬云兮向前走了几步,内心斟酌着开口。
那人转过头,姬云兮看清她的面容时,瞳孔震惊,不由得后退了几步,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嘴。
女子一袭白衣,如墨的黑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发髻,上面插着一根玉质的如意发簪,双眸似水,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一只手覆在另一只手上,自然垂于腹前,整个人散发出柔和的气息,让人不由得放松下来。
只是那张脸,分明与自己相差无几。
“你……是谁?”姬云兮找回自己的声音,艰难地开口。
那女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姬云兮。
姬云兮也在打量她,不对,虽然她与自己长相相似,但和自己明显是两种气质,世上众生如此多,有相似之人也不足为奇,姬云兮在心里安慰自己。
见那女子转身走出门去,她也不假思索地抬脚跟上。
“神女。”大殿里的侍女见到女子毕恭毕敬地行礼。
“见过神女。”女子走出宫殿,走廊里端着托盘的侍女弯腰冲她示意。
“神女万福!”院子里值守的侍卫拱手弯腰。
女子皆若无睹,径直地向前方走,慢慢加快了脚步,她穿梭在花影间,发尾在空中荡起一个优美的弧度,如雪的衣裙在风中飘逸飞舞,花瓣被她奔跑时带起来的风卷到空中,打了个卷又慢悠悠地落下。
一路走过去,所有人都对她行礼示意,脸上满是敬意。
神女爱众生如爱自己的孩子,所以众生敬神女,姬云兮看到这时,情不自禁地喃喃自语,这个场景和海底宫殿壁画上的画面层层交叠。
姬云兮透过花影看着神女,原来,在那座自己与风行止一起修建的宫殿中,我们早就见过了,可我们之间到底是有什么关系吗?
姬云兮继续跟着她走,她看到神女一直来到上界的边界,放眼远眺,前方皆是一片云雾,什么也看不清。
神女站在边上,宽大的衣袍灌满了风,她眸中带着一丝光亮,接着纵身一跃。
“不要下去。”姬云兮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想拦着她,身体比脑子率先做出反应,纵身一扑,手中只有风划过掌心,什么也没有抓过,于是姬云兮也跟着跳了下去。
下面的场景豁然开朗,二人一前一后地落在一个山泉旁,姬云兮利用神力稳稳落地,她跟着神女沿着溪流走去,二人最终在一个小院子前停下。
“你跟了我如此久,到底想做什么?”神女侧头,面无表情地看着姬云兮,声音清冷,如夏日里皎洁的月光,沁人心脾。
“我不想让你进去。”心里的话脱口而出,姬云兮也很是意外,不知为何,她就是很排斥这里,也不想让神女进去。
“我去哪里轮不到你管,别再跟着我了,从哪来回哪去吧!”神女转过身盯着她说。
姬云兮蒙了,正要开口说话,却听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我都等你很久了,怎么才来!”
是月郴吗?不,不对,这个人的声音明明是个少年,比起月郴多了几分稚嫩。
一个单薄高挑的身影跑出来,姬云兮顺着余光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他头发略微发黄,面色苍白,看起来有些营养不良,一双大大的眼睛如葡萄般黑幽幽的,眸光清澈中透露着一抹疏离感,高挺的鼻梁,嘴唇纤薄,虽然年幼,但眉眼已然舒展开,长大后定然也是一个美男子。
他好像看不见自己,直接从自己面前走过。
“我……”姬云兮手足无措,一时不知是否该跟上去。
“别让外人进来。”不知道神女说的是不是她,姬云兮脚步一顿,呆滞地站在原地。
看着神女走远,少年也没有回头,只是安静地关上了院子的门,只是关门的瞬间,他投向外面的眼神很是冰冷,就连周身的气息都变得很低。
“你这小子……”姬云兮无奈,居然被一个小孩子威胁了,她不禁苦笑一声,深呼一口气,干脆坐在门旁,听着里面的对话。
“神女姐姐,你怎么才来啊?”
“我很忙。”
“在忙什么?”
“救人。”
少年拼命地找着话题,神女到最后不搭理他,他还是跟着神女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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