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青梅多少了解石敬安的品性,不知为何她对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索性闲着也是闲着,她转过身道,“可不是,从那日上午起,持续下了整整两日,虽然时大时小,却一下也没停呢。尤其是到夜里,下得特别猛,这么多年,还第一次下这么久的雨。”
闻言,石敬安眸中暗光微闪,眉头微蹙望向窗外,悠悠叹道,“大旱大涝,气候无常,遭殃的还是天下的老百姓……”边境的胡族近几年不会再来犯,这老天爷又来作怪,外患刚除内忧又生,圣上得要操心得焦头烂额了。思绪拉回,他眯了眯眼,真是,还想这些做什么……这些天下大事离自己可遥远的很。
石敬安看了看身边满脸笑容的女子,淡淡勾起笑容,眼下,还是琢磨怎么把媳妇娶回家才是正理。
“对了,你可知那日绑你的那些是什么人?”话锋一转,他突然淡淡道。
青梅抬头,立即想到那个惊恐的上午,那三个凶神恶煞地男人至今让她心有余悸,秀眉蹙了蹙,道,“那几人……是镇上陈府派来的……”
陈富贵派人到邱家求亲被拒的事早就传得沸沸扬扬,当日亦有不少乡亲邻里在场,当日黄寿走前还放下狠话,这是人尽皆知的事。所以惊闻李富贵摔断了腿当即村里好些人拍腿称快大呼老天有眼,没想到没过几日,就疯狂地传出薛青梅不守妇道与人私通的谣言,逼得青梅避祸上山,却没想到半路上等着她的却是一场劫难。幸亏石敬安救了她,否则她如今指不定生不如死,每每想到此处,她心里都万分庆幸石敬安的出现,心魂颤动。
“陈府……”
没看见男人暗暗沉下去的眼神,薛青梅想到这段时间遭遇的一切心头便分外委屈,不禁鼻头一酸心里话便一股脑吐了出来,“自古姻缘天定。他陈富贵仗着财势逼我为妾,我不从便散播谣言毁坏我的名声。我是个弃妇,名声本就毁了,但却连累了舅舅一家替我受人白眼,我为了避开谣言来到这青阳山,没想到他还派人在半路埋藏祸害。我与他陈府无冤无仇,他竟步步紧逼,难不成这天底下就没有正理了?我薛青梅不服亦不愿,他陈府实在是欺人太甚——”
石敬安见她情绪越来越激动,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很是心疼,但他是个粗汉子,女人一哭就没辙,有些慌张地下了床,只恨自己口拙不懂得安慰她。突然大脑一灵光,猛地伸手冲动地抓住了青梅的手,“梅子,别害怕,只要你不愿谁逼不得你。”
薛青梅声音戛然而止,低头看着手上握着自己的温暖大手,呆了呆,抬头去看石敬安。便入了一双漆黑的眸子,他眼中深沉暗涌的东西让她心里一颤,还没想明白是什么,石敬安似乎找回了平日的冷静与机智,眼神温和的看着她,“梅子,别担心,我既已救了你一回,便与李府梁子结下,既然如此,我又有何惧?只要我在一日,我便护你一日……”
这一字一词仿佛个个敲在心上似的,青梅突然感到心头砰砰狂跳,心里头有股止不住的酸意冒了出来。只要他在一日,便护她一日……这样的话,从未有人对她说过,就算当初嫁入张家,在婆婆与小姑的苛刻中,张士城也从未护过她,忍气吞声、任劳任怨,在张家人的眼里媳妇侍奉公婆夫君天经地义、连带他们家的亲戚都要当祖宗一样伺候的贴贴服服。
青梅是个女人,这一刹那她突然明白了石敬安话中隐含的情意,心一惊,慌张地抽出自己的手,脸颊通红,“你,你……”这一刻她真是恨极了脚受伤不能奔出去躲开这人,心慌意乱的瞪了那人一眼,猛地掀起被子将自己遮个严严实实。
石敬安看着那小床上鼓鼓地一团,指尖仿佛还留着那温暖滑腻的触觉,心中怅然若失,吓到她了吗?心里平白涌起几分惊慌,他搞砸了吗?
脸色变幻几番,半响,终于暗叹口气,重新躺下,翻身侧面靠着小床,安心了闭上眼睛。但过了会儿,他睫毛眨了眨又睁开眼,眉头一皱,“梅子,别在被子里闷久了,快出来。”
话落,那鼓鼓一团丝毫不动,他脸上掠过无奈,咬牙道,“梅子,你就当我说笑吧,是我唐突了,别闷坏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反反复复修改了好几遍,怕二人感情发展太快,删删减减终于见得了人了。
但说实话总觉得少了点什么,那种甜蜜好写,H更是我的好戏,但是这种暧昧JQ又叫人心里痒痒欲罢不能的感觉,真TM让人不好把握~嗷嗷~
姑娘们都出来吼一嗓子吧,不要霸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