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又为何?她们师徒二人当初在东都落脚哪一处尼寺?”
玉瑶看君婼目光灼灼,迟疑了一下,君婼虎着脸喝一声:“还不快说?”
玉瑶倔强道:“此乃小女子家事,夫人为何追根究底?”
君婼有些急躁,锦绣在一旁道:“玉瑶姑娘与夫人一见如故,家事既已说了许多,还请回答夫人的问题,夫人与令姑母的师姐乃是旧识,是以心切了些。”
玉瑶看着君婼,君婼忙点了点头,玉瑶思忖片刻方说道:“姑母单名一个瑾字,姑母的师父法号净明,她们师徒二人到东都后落脚在定慧庵。”
话音刚落,君婼拔脚跑了出去,喊着皇上皇上,玉瑶听到呆愣看向锦绣,锦绣笑道:“姑娘且稍坐,姑娘一家啊,要有天大的喜事了。”
君婼跑进堂屋,夺过皇上手中的书扔在一旁,急急说道:“东厢房那位姑娘,是玉瑾的侄女,是皇上的姑舅表妹,皇上快去瞧瞧,与玉瑾生得很象。快去……”
君婼搡着皇上,皇上笑道:“不会如此得巧,君婼哄朕开心吗?”
“这种事,哪有随意说出来哄人的。”君婼急道,“皇上不信,过去瞧瞧便知。”
皇上看着君婼,脸上现出紧张:“君婼,果真吗?”
君婼重重点头:“果真果真,快去瞧瞧。”
皇上更加紧张,正了正玉冠,掸一下衣袍看向君婼:“可好吗?”
君婼笑说挺好的,又来推他,皇上说声等等:“君婼,还是换件衣裳。”
君婼笑道:“蓝色?绛红?黑色?月白?”
“月白吧。”皇上伸开双臂,“要不要沐浴?”
“行了。”君婼拍他一下,“又不是相亲。”
皇上总算挪动了脚步,来到东厢房门外又顿住:“君婼,今日仓促,还是改日。”
君婼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说道:“皇上的表妹叫做玉瑶,玉瑶的祖母还健在,已经是七十岁高龄。玉瑶说了,老小孩一般。皇上不想问问她老人家的情况?”
皇上不置信看着君婼,一把攥住君婼的手,手微微有些发颤:“君婼是说,朕的外祖母,还健在?”
君婼嗯了一声,皇上迈开步子走了进去,君婼静静陪在身旁。
玉瑶瞧见人影忙忙站起叩拜下去:“民女玉瑶叩见皇上万岁,皇后殿下千岁,民女有眼不识泰山,想起刚刚口无遮掩,十分惭愧。”
皇上瞧着她,微微弯一下身,声音罕见得温和,并带了丝笑意:“玉瑶请起。”
玉瑶忙说不敢,锦绣扶起她来,皇上已居中坐了,指指右侧道:“玉瑶请坐。”
君婼坐在左侧,笑看着路途偶遇的表兄妹二人,莫非是冥冥之中的缘分吗?
皇上轻咳一声,看着玉瑶道:“朕就直说了,玉瑾是朕的亲生母亲,玉瑶乃是朕的表妹。”
玉瑶抬起头,眼前的男子玉冠月白衣,身材高瘦玉面修颜,举手投足间尽显尊贵,虽温和笑看着她,周身有一种疏离的气息,让人觉得难以靠近,也不敢靠近。
玉瑶怔怔瞧着皇上,红霞飞了满脸,天底下竟有这样的男子,都说须眉浊物,他却是雅如兰皓如月,周身气息清新,不时有淡淡的清香来袭,令她心潮澎湃,锦绣一声轻咳,她方回过神,思忖着摇头:“姑母已死,一切没有凭据,民女不能随意认亲。”
皇上点点头,目光十分赞赏,没有因朕的身份忙着攀亲,可见是高洁之人,玉瑶想的是,是不是真的皇上尚未可知,怎能冒然认亲?
君婼吩咐锦绣将皇上随身带着的画拿来,又拿来那卷梵文的经书,画作展开,玉瑶眼泪滴了下来:“是父亲为姑母所作画像。不过……”
君婼将两卷梵文的经书递给她,一卷净明师太的,一卷玉瑾的,瞧着她笑问:“玉瑶可识得梵文?”
玉瑶点头,“认得一些。”接过去翻开来,眼泪簌簌而落,悲叹道,“姑母的命运好生凄惨,这样的受辱,尚不如小时候干干净净去了。”
君婼摇头,皇上看着那幅画,又看向泪珠盈睫的玉瑶,仿佛是母亲从画中走出,坐在他身旁,举手投足牵动圣心。
玉瑶哭泣着,抬眸望向皇上,皇上的目光温柔而沉痛,似乎带着爱怜,低头避开皇上的目光,不禁再次满面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