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火来,公冶先生忙道:“非是错怪,我瞧着舜英欢喜的模样,我不想惊扰。”
“其时刚有了婼婼,婼婼出生就会笑,我怎能不欢喜?”陈皇后眉目软化下来,带了笑意。
公冶先生打开酒坛,酒香扑鼻,陈皇后弯了眉眼,唤一声弥生,公冶先生答应着给她斟了酒递到唇边:“你啊,我们日后只争朝夕得恩爱,别闹别扭耗费了时光,可好吗?”
陈皇后嗯了一声,就着他手痛饮,公冶先生抚着她后背:“小心呛着了。”
陈皇后闭着眼眸:“这样的滋味想了多年,弥生酿的酒,有弥生独有的香气。我曾下令国内所有酒坊酿青梅酒,中意者可入宫廷做御用酿酒师,可惜无一人让我满意,让我满意的,惟有弥生。”
公冶先生笑着自斟自饮:“这青梅酒乃是思念着舜英所酿,别的人自然酿不出来。”
二人把盏对饮,说不完的话,渐渐起了醉意,陈皇后也斜着眼看向公冶先生,舔舔唇道:“四十岁的童男子,小可怜儿……”
公冶先生红着脸吃吃得笑:“不错,还得舜英教我。”
陈皇后摇头:“我被下了药,不记得了,只记得很疼,生孩子更疼,我生君冕的时候,把他当做是弥生的孩子,高声喊着弥生,叫骂着你,才将他生出来。”
公冶先生眼有些湿润,抱她在怀中:“我们还会有孩子的。”
陈皇后嗯一声,在他怀中拱来拱去:“弥生真香啊,比青梅酒还香。”
由着性子动手动脚,将公冶先生扑倒在榻上,啃在他颈间,媚眼如丝笑道:“今日弥生成为我的人,日后休想离开半步。”
公冶先生闭了眼眸,说一声好。
颤抖无措紧张手忙脚乱着,渐渐顺理成章……
蔷薇远眺着前方队伍松一口气:“这几日我只顾着自己伤心,没为父亲着想,父亲这些年苦苦相思孑然一身,好不容易重逢了误会冰消,却因为我裹足不前。”
礼在旁笑道:“都过去了,蔷薇姐姐别再自责,这会儿先生进了陈皇后舆车,一切都好了。”
蔷薇叹口气:“是啊,我原来觉得父亲孤寂,就想这辈子陪着父亲,如今父亲圆满了,我倒不知该何去何从。”
礼笑道:“自然是随我回到东都。”
蔷薇看他一眼,温和笑着心无城府的模样,蔷薇笑道:“你也一日大似一日,我们是没有血缘的姐弟,哪能总在一处?父亲与陈皇后在一处,虽说为我们所愿,可是还有大昭皇帝呢,也不知会如何对待父亲,我不放心,要跟着去忘大昭,何时陈皇后没了皇后身份,成了父亲的妻子,我再离开,到处游历去。”
礼微皱了眉头:“你一个娇滴滴的女子,就算游历,也得我陪着才是。”
蔷薇摇头:“我读过许多书,也该到处瞧瞧去,游历的时候若能遇见可心的男子,便安定下来。”
礼笑道:“可心的男子,不就在蔷薇眼前,可惜蔷薇看不到。”
蔷薇伸手拍在他额头:“小孩子懂些什么,满嘴胡说。一口一个蔷薇,也不叫姐姐了,长幼有序,竟忘了吗?”
礼抚着额头笑:“妻大夫六岁,天底下多得是,蔷薇。”
蔷薇吃吃得笑:“你一个小孩子,什么妻啊夫啊的,还是一心向学,上次皇上来皇陵,吓得一夜没睡,怕皇上考量你的文章。后来皇上如何说的,说浮于华美不够务实。”
礼红了脸:“二哥让我放眼天下胸怀江山,我不明白,二哥是皇帝,我该是闲散王爷才是。我若胸怀江山,二哥能放心吗?”
蔷薇笑道:“皇上是怎样的人,礼再胸怀江山,会威胁到皇上吗?礼若敬爱皇上,要想着为皇上分忧,一心做闲散王爷怎么能够?”
礼一揖说受教,笑嘻嘻看着蔷薇:“论起来,蔷薇与二哥是青梅竹马,我二哥那样的伟男子,蔷薇可动心吗?”
蔷薇摇头:“天底下的女子,只怕莫不心动。可是瞧见皇后,所有的女子,都会自惭形秽,谁又敢再妄想皇上呢?”
礼一笑:“如此说来,嫂子任重而道远了”
蔷薇也笑:“不只皇后如此,皇上只怕也如是。”
礼皱了眉:“我二哥前朝够劳累了,若是再有这些烦忧……”
蔷薇悠然说道:“只要情比金坚,又何惧蜂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