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采月与摘星进来的时候,君婼手支着颐发呆,本想对锦绣提起郑尚宫之事,可想到皇上那句话,让郑尚宫替代锦绣,心中酸酸涩涩的,不忍心说出,怕锦绣多心,又想到锦绣若离去,我尚如此,铭恩该有多伤心。
叹一口气对采月与摘星道:“你们两个自随我进了殷朝大内,从未出去过,今日带着人出去狠命得逛。”
摘星一声欢呼:“我要去潘楼吃好吃的去。”
采月也笑:“我得去相国寺的东门大街逛逛,淘些古书。”
君婼点头:“闲逛之前做一件事,问问内寺所监郑尚宫居于何处,将郑尚宫送到睿郡王府上,着蕙太妃看顾,回头我另有重用。”
二人忙忙称是,精心装扮了,带着小宫女并内寺所卫,领了腰牌出宫去了。
君婼行在前往宝慈宫的路上,远远瞧见宝慈宫的宫门,停住了脚步,皇太后既别有居心,这晨昏定省还是免了,转身去了后苑,绕到花圃中看一会儿花,累了到花亭中听着鸟叫晒太阳,好不惬意。
秋蓉远远瞧着皇后的身影直咬牙,昨日没见到皇上,回到宝慈宫又被皇太后厉声责骂,皇太后一通发作后,派人去请皇上来,派去的人回禀说皇上忙,没见着面,只让铭都知传了话。皇太后气得直咬牙:“出宫近两个月,回宫后也不来请安,眼里还有我这个母后吗?”
皇太后气了一夜,早起皇上依然没来,拉着脸冷笑:“皇上不来,很好,皇后总会来的。”
秋蓉也想看到皇后被为难,在宝慈宫外翘首企盼,瞧见许多人簇拥着皇后而来,心头一阵雀跃,谁知皇后顿住脚步,蛰回身走了,秋蓉想着,莫不是遣散宫女之事出了差池,悄悄跟在身后,欲要瞧皇后的好看,谁知竟是去了后苑,赏花晒太阳,比神仙还要自在。
想想自己心中的惊怕煎熬,盼着见皇上,又怕见皇上,皇上的淡漠冰锥一般刺人,攥紧拳头回到宝慈宫,皇太后夜里没睡好,正歪在榻上歇息,瞧见秋蓉进来,问道:“今日怎么不见皇后?”
秋蓉忙道:“皇后正忙着,在后苑赏花呢,前呼后拥好不气派,户部拨了银两给内藏库,今日又有大批宫女离去。”
皇太后敛眸忍着怒气:“有皇上给她撑腰,她自然嚣张。”
秋蓉又道:“另有几位外命妇呈请,说是要进宫探望皇太后,妾不知该不该答应。”
皇太后一抬手,手中拈着的佛珠迎面摔了过来,秋蓉躲了一下:“皇上刚回宫,难免事务繁忙,若是皇太后生了重病,皇上定来探望。”
皇太后坐起身看着她:“你欲如何?”
秋蓉低低说道:“妾懂些治香术,淫羊藿与菟丝子煮入参汤,可使人意乱情迷。”
皇太后嗯了一声,摆手道:“不用参汤,用银耳汤。”
秋蓉忙道:“银耳汤没有参汤的功效。”
皇太后骂一声蠢货:“再加些五石散就是。”
秋蓉说一声是,脸上露出欣喜:“那,妾今夜就宿在宝慈宫厢房。”
皇太后沉吟着:“留宿太过刻意,你还是回去,我夜里派人到流云阁唤你,你再过来。”
日头越来越高,热气渐盛,君婼靠坐着闭了眼眸,似睡非睡之间,身旁有人提醒道:“皇后殿下,皇上刚刚吩咐了,如今已快入夏,午时有了暑气,请皇后殿下回阁中歇着。”
君婼睁开眼,铭恩正哈腰笑看着她,君婼手支了凉棚看着天:“是呢,就要入夏了。皇上常喝的银耳汤,该换成昆布水芝汤了,这就回去煮去。”
起身迈步回沉香阁,笑问铭恩道:“皇上怎么知道我在后苑?”
“自去岁七月起,皇上再忙碌,歇息喝茶的时候,总会问到殿下在做什么,今日是高兴还是不快,小人有时候答不上来,就会挨骂。挨骂后小人长了记性,每隔一个时辰就打发两个小黄门过来瞧瞧。”铭恩笑道。
君婼心浸在糖水中一般,不停得笑。刚出后苑,安平迎面扑了过来,一头扎在君婼怀中嚷道:“嫂子果真回来了,也不找安平玩耍。”
君婼捏一捏她脸笑道:“又胖了,嫂子刚回宫有些忙,疏忽了安平,这样,安平留在沉香阁用午膳,可好?”
安平拍手笑道:“好啊好啊,沉香阁的膳食最香了。”
说着话对身后跟着的宫女一伸手:“那一对美丽的花呢?拿来给嫂子簪上。”
君婼瞧过去,是两朵并蒂的鲜花,雪白的花瓣上微微晕染着粉红,乃是大昭国特有的国花,玉茗花,宫女手中的两朵乃是玉茗花中的名品,叫做童子面。君婼惊喜问道:“宫中竟有玉茗花吗?去岁从未瞧见过。”
安平从她身上滑下,紧牵着她的手道:“有许许多多,安平带着嫂子去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