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呢,天亮时找着了,过来为殿下盖了被子,出行宫往萧府去了。”
君婼额角一跳,他找世晟麻烦去了?忙对锦绣道:“好些日子没去瞧瞧毓灵姐姐,我也到萧府一趟。
匆匆赶往萧府,未进毓灵房门,听到皇上在里面说话,顿住脚步听皇上道:“朕知道,是君晔指使你刺杀朕,你不用辩解。”
毓灵急道:“跟君晔无关,是我自己的主张。”
皇上声音很冷:“再辩解,立即发兵攻打大昭。”
君婼气得直咬唇,堂堂皇上,栽赃我大哥不说,还威胁毓灵姐姐一介弱女子,想要提醒毓灵别理他,又想起不能在外人面前折了他的脸面,咬了唇隔窗瞧着,且看他要做什么,要说什么。
毓灵不敢再说话,皇上将手中玉璧递过去:“这玉璧是何来头,你可知道?”
毓灵接了过去,皇上沉声道:“不说实话,君晔难逃一死。”
毓灵端详着,皇上提醒道:“对着阳光能看得更清楚。”
毓灵举起手,看了一会儿道:“这样的玉璧,我的母妃也有一块,是开国时太/祖皇后赐给齐王妃与楚王妃的,乃是历代王妃随身佩戴之物。”
皇上闻听紧抿了唇,伸手示意毓灵交还玉璧,君婼在外大喊一声等等,冲进去从毓灵手中夺过去,瞧着毓灵问道:“果真是齐王妃之物?”
毓灵点头:“前些日子,世晟要与陈家姑娘定亲,齐王府拿不出玉璧,被陈皇后一番痛斥,齐王妃吓得直哭。”
君婼不置信道:“母后,不,陈皇后那样凶吗?”
毓灵身子一缩:“大昭上下谁人不怕,就连皇上也……”
说着又觉造次,捂了唇轻咳,她因受刑落下的伤好了许多,面色红润眉目秀丽,着月色衫子紫色罗裙,亭亭玉立站着,若廊下静静绽放的紫罗兰。君婼含笑瞧着,忘了手中玉璧,关切道:“毓灵姐姐身子可大好了?可有留下疤痕?”
毓灵看一眼一脸愠色的皇上,小声道:“好多了,萧夫人想得周到,用了好药,也没落下疤痕。”
君婼来到她面前,伸手就要撸袖子,嘴里说着:“我瞧瞧。”
毓灵忙往后一躲,君婼这才想起皇上,看过去扬一扬掌心玉璧:“既是齐王妃之物,这就还给世晟。”
皇上没说话,沉着脸起身向外,径直离去了。
毓灵过来握住君婼的手:“婼婼果真爱着皇上?这皇上,太吓人了。”
君婼摇头:“大哥才吓人,冷冰冰的,毓灵姐姐就不害怕?”
毓灵攥她的手一紧,直盯着她殷切问道:“婼婼见过他了?”
君婼愣道:“毓灵姐姐没见过?”
毓灵眸中浮现泪光:“自从他断了腿,再不肯见我,如今已是八年,我做梦都在想,他长成了怎样的模样。”
毓灵说着话紧咬了唇,君婼忙拉她坐下:“毓灵姐姐随我回东都吧,回大昭,躲不过与二哥的亲事。”
毓灵摇头,坚决说道:“婼婼不用管我的事,我自有主张,我与他之间,总得有个了断。”
君婼叹口气,这时世晟大步走进,笑道:“君婼有事找我?”
君婼一愣,世晟笑道:“铭恩说的,说君婼急着寻我有事。”
君婼茫然摇头,毓灵指指她的手,低声道:“玉璧……”
君婼摊开手掌看向世晟,咬咬唇道:“世晟,我们屋外说话。”
站在廊下看着世晟,将玉璧送在他面前,恳切说道:“本以为是寻常之物,今日方知此物贵重,还给世晟,世晟莫要怪我。”
世晟不伸手,瞧着她道:“我已决定要回到大昭去,不能再陪着君婼,让它代替我陪在君婼身旁,也不行吗?”
君婼从袖筒中掏出一块玉佩笑道:“这是锦绣抢来的,我留着,便当世晟在我身边。这玉璧还给世晟,盼望着有一日,世晟的有缘人戴上玉璧,与世晟相伴。”
世晟伸手接过玉璧,看着她慢慢低了头,垂眸掩饰隐隐的水光,手中玉璧越握越紧,心中种种情绪不停翻滚,阿婼,阿婼,你可知道,不会再有那样一个人了。
君婼看着世晟,心中难过,待要出言安慰,又不知从何说起,在大昭时,是世晟陪着她,给了她兄长一般的疼爱呵护,她却无以为报。
沉默中世晟抬起头,对君婼笑了笑:“阿婼能幸福,为我所愿,我做一回成人之美的傻子。再问阿婼一句,大昭如今局势,阿婼愿意谁做皇帝?”
君婼吸一吸鼻子:“谁做皇帝我不在意,我只希望两位兄长都安然无恙。”
世晟郑重点头:“我知道了,阿婼尽管放心。只是,勿要让元麟佑插手大昭内政。”
君婼未说话,就听重重一声咳嗽,侧目望过去,皇上站在院中海棠树下,静静瞧着她,有海棠花的花瓣落在肩头,晕染着玄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