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什么可是。”君婼咬咬唇,“也不见得就会有孩子啊,就算有了,我与皇上的孩子,看谁敢置喙。”
“没错,我们两个,谁都不用怕。”皇上抚着她脸,“可是,万一孩子在意呢?”
是啊,若是孩子在意呢?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就这样又摁下去了,有些垂头丧气看着皇上,皇上笑道:“一辈子长着呢,朕能忍。”
君婼重重点头:“可是,皇上受了伤,我没在皇上身边,我愧疚,我想着补偿皇上,想来想去,皇上什么也不缺,就是缺,那个……”
君婼避开皇上的目光,扭过脸盯着地上斑驳的光影,皇上扶一下她脸:“怎么又害臊了?”
君婼趴到他膝上:“每一句都是害臊的,一直在忍着……”
皇上抚了她发笑:“君婼能在朕的身旁就好,别的不急。”
君婼埋着脸臊了一阵,起身扶皇上躺下,皇上搂她躺在身旁,下巴摩挲着她的头顶,长长舒一口气:“君婼在身旁,朕心里脑子里紧绷着的那根弦,就松下来了。”
君婼嗯了一声:“我想好了,以后不离开皇上,皇上在那儿,我就在那儿,皇上若行军打仗,我就着了男装,扮个伺候笔墨的小黄门。”
皇上手搭在她腰间,说一声好,渐渐没了动静,耳边有细长舒缓的呼吸声响起,君婼靠着他躺了一会儿,起身来到廊下,锦绣端着托盘正向里张望,瞧见她埋怨道:“皇上这药熬三回了,又凉了,皇上受伤了,殿下怎么还跟皇上胡闹?”
君婼脸一热,低了头道:“我才没有,是皇上胡闹,这会儿睡着了,再熬一次吧。我给皇上做些吃的去。”
跟着小厨房中的徽州厨子讨教一番,再依着皇上口味加工,不一会儿四菜一汤出锅,冬瓜饺芙蓉糕苞芦松火烧冬笋加一盅野菜豆腐汤,色香味俱全,锦绣瞧着直咽口水。
君婼叫醒皇上喂饭,因刚刚耽搁了吃药,绷着脸不许皇上胡闹,皇上因是君婼亲自下厨,又是君婼亲自来喂,笑着安静用饭。
饭后一炷香的功夫,君婼喂药,皇上又扭了脸:“闻着就苦,朕从来不吃药,都是生抗。不信问问铭恩。”
君婼又心疼又好笑,喂一颗糖霜在他嘴里,哄劝道:“良药苦口,喝药只要闭着气,不用舌尖去尝,一口气喝下去,尝不到苦味儿,药碗就见底了。”
皇上依然扭着脸:“朕才不会上当。”
君婼作势去捏他鼻子:“还有一个办法,捏住鼻子往里灌。”
皇上扭脸接过药碗,看君婼盯着他,忙道:“君婼看着,朕喝不下去。”
君婼不动,皇上无奈憋着气仰脖子往里灌,咽进去最后一口,君婼又塞一块糖霜,瞧着他道:“不苦吧?”
皇上拧着眉嚼着糖霜不理她,君婼就笑。
铭恩在门外求见,君婼说一声进来,瞧着铭恩笑道:“皇上,怪不得铭都知总护着我,原来……”
铭恩忙拱拱手:“殿下,那些不紧要的事以后再说,世晟公子有十万火急的事求见殿下,皇上一受伤,侍卫们戒备严些,世晟公子拔剑就要往里闯,小人给拦下了……”
话未说完,君婼已一阵风般冲了出去。
皇上眉头拧得更紧,糖霜也不嚼了,看向铭恩道:“齐世晟?他为何会在徽州?”
铭恩忙回禀:“听锦绣说,殿下谎称出花,扮成小宫女偷偷出宫,前往同文馆找世晟公子护送……”
啪一声,皇上掌击在床沿,震得几上药碗伶仃作响,铭恩吓一跳,皇上咬牙道:“这么说,只有朕,来路寂寞?”
铭恩不敢说话,皇上摆摆手,铭恩忙收拾了几案上物事,端着托盘出来递给锦绣,摇头道:“皇上生气了……”
话音未落,皇上的声音传了出来:“朕为何要生气?因为齐世晟?简直是笑话……”
哐当一声,不知是何物事砸在门框上,铭恩将锦绣扯远了些,自己背靠门站着。锦绣往里指了指,铭恩摇头,压低声音道:“殿下回来再说。”
锦绣点头:“也是,只有殿下有办法。”
又是哐当一声,只听皇上说道:“骗着朕吃药,明明苦比黄连……”
锦绣悄悄问道:“皇上喝过黄连吗?”
“小时候饿极了,把黄连当成野菜拔来吃,从那以后就不吃药了,有时候病得厉害,只能给悄悄扮在饭里。”铭恩低声说道。
锦绣叹口气,摆摆手道:“作孽啊,好在没长歪。”
铭恩带几丝得意:“因为我及时到了皇上身边。”
锦绣撇撇嘴,铭恩就笑。屋里又是哐当一声,铭恩快速探一下头大声道:“皇上若牵动了伤口,皇后殿下回来又要不依不饶。”
“朕怕她吗?”又是哐当一声。
铭恩忙道:“小人怕啊。”
锦绣一探头:“扔的都是石头,这屋里哪来那么多块石头?就算有,皇上也够不着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