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死无疑!这可就是和皇室宗亲对上了,此事……我看还是得陛下出面!”
谢云初的手按在公文之上,抬眸看向谢云芝,烛火将她侧颜映的发亮:“外人都说陛下对我这个太傅信重,难道你还不明白……陛下是将我当一把刀,一把用来与皇室宗亲对抗的刀!这个案子便……要用我的时候,我岂能退?”
谢云芝抿住唇。
“李某不是怕事之人!”李大人郑重望着谢云初开口,“只是担心此事按照新法处置允王长孙,怕给新政推行增加麻烦,这才来寻太傅,并非为了推脱。”
“我知道。”谢云初明白李大人,“我是尚书令,统管六部,让你将这个案子交到刑部手上,是免得你受牵连,毕竟我这么好用的刀,陛下还不舍得舍弃,自会尽力在宗亲面前维护我。”
可李大人就不同了……
李大人若是被皇族宗亲记恨,萧知宴为了稳住皇族宗亲会眼睛眨都不眨要了李大人的命。
牛御史、于谦超、郭子都……
已经有太多与他们一般的官员,死在了官场之上。
谢云初说过,不让为民者死。
说到,做到!
李大人听到这话,他明白谢云初这是要将一切骂名和敌意一肩扛起。
万方有罪,罪在一人。
“谢太傅的用意,我明白!可如此,太傅这位带着大邺改革的千秋功臣,恐怕……会留下骂名!”李大人是真心心疼谢云初。
女子之身在男尊女卑的世道走到今天这一步,已是万难,若留下千古骂名何其冤枉!
“我不在意。”谢云初道。
她只在意,新政有没有顺利实施,新政能不能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
李大人看了眼谢云芝和谢云望,不再同谢云初争辩,点头。
第二日早朝一下,谢云初便被萧知宴留下来下棋。
两人谈起今年第一批新政之中,允许女子入学,科举,学堂内开设女子学堂之事。
萧知宴问谢云初:“你觉着,今岁有多少女子参加科举?会不会再出一个谢云初?”
谢云初垂眸,落下黑字:“女子科考今岁伊始,参加科考的女子定不会多,大多都是官宦人家读过书的女子。”
而且,女子与男子不同,男子从启蒙之后走科举一道的,就专门读书,其余闲事勿扰。
高门大户的女子,即便是能够读书,可除了读书之外,还要学习如何料理庶务,针线、乐器、制香等等这些事情上,精力分散……必定就会力有不逮。
之前有人提起,是否要特意为女子科考放宽一些,被谢云初否了。
若是放宽女子入仕条件,在男人心中,女子就永远不如男子。
“什么事都不是一蹴而就的,有先前的大周做样子,聪慧之人定会抓住这次机会。”谢云初见萧知宴落子,再落一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