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小峰制住无法脱身的我只能无声地嘶吼着,直到这时候一种痛彻心扉的感觉才涌了上来,那种痛苦仿佛都足以杀死我无数遍,我真的很难接受这残酷的事实,我恨小峰,恨小敏,恨这世上几乎所有人,但最恨的却还是无能为力的我自己!
可小峰却似乎根本没有心情去理解我的感受,只是用力地按着我冷声道:“事情到了今天这个地步,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必须这么做,你和她只能活一个,我想你是不会希望死的那个是自己吧!”
鬼话,全都是鬼话,你根本就是在为了自己,我心里愤怒地想着,可沙哑到几乎失声的喉咙却表达不出任何一个字来,即便在小峰的角度看来,他为了保全自己下的决定也无可厚非,但我却绝对不可能原谅他,因为本已奄奄一息的孟露最后是断送在了他手上,他凭什么有权利去给别人所谓的解脱。
小峰或许也明白此刻的我是不会听他任何话的,他最后也只能把我重重按到在地,然后起身吩咐道:“把他看好了,明天等你们敏姐来,把处理完那丫头的事儿告诉她,然后咱们就走!”阵布叼才。
现在小峰已经用他的手段彻底控制住了这些人,对于他的命令没有谁会反对,可孟露的事儿还是让气氛变得压抑和沉重起来,整整一晚几乎都没人讲什么话,每个人都在等着第二天的到来,想看看小峰是否真的能给他们带来新的机会。
我自始至终都无力地趴在冰冷的地面上,嘴唇上的血已经干了,那种隐隐作痛的感觉对现在的我来说根本就算不上什么,因为我才刚刚亲身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的一次打击,任何肉体上的创伤好像都不会让只剩一副躯壳的我有什么感觉了。
你果然是个废物啊,苑意!万念俱灰之间,我好像听见了有人在我耳边轻轻低语,那或许是孟露的冤魂在责怪我的袖手旁观,而我也根本没有任何理由来为自己的无能开脱,除了对不起之外我也真的没什么能对她说了,可这三个字现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你果然是个废物,苑意!”那个声音仍然在幽幽地不停回响着,我真的好像堵住耳朵不去听,可这声音分明是出自我自己的心底,我根本就没法回避,也只能继续承受着这种无比的煎熬,让它肆意讥讽着靠孟露的死才换来暂时苟且偷生的我。
是啊,从某种意义上讲,我这条命就是孟露换来的,虽然我不想接受可这却已然成了事实,那我究竟是该就此自暴自弃等着最后时刻的到来去给她陪葬,还是重新燃起生的信念继续寻找活下去的机会呢?这两个选择哪一个都不容易,相比起来前者好像还更直接一点儿,但是难道我真要就此放弃希望了吗?
不,不该是这样的,至少我要带着通过孟露的死给我换来的机会坚持下去,只要活着就有希望,否则一切就是没有意义的,一定还有其他方式能让我为孟露报仇,同时也不会辜负老爸对我的期望!
渐渐地,我那颗已经被撕得粉碎的心好像在一点点重新粘合在一起,而且在不知不觉间也变得要比过去更加坚硬和冰冷了,复仇的意念在让我重新恢复狼,这个时候我倒是体会到了小敏那个女人的心境,原来仇恨真的不仅是可以毁灭一个人,同样也能让这个人找到继续活下去的目标从而不至于自暴自弃,就当做这些都是我为了保命而找的借口吧,反正我还不想死,至少现在还不行!
就这么想着,我好像也有些恢复了气力,在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到我脸上之时,我仿佛看见晨光中一个身影正在向我挥手告别,而我也眼含热泪地冲那身影挤出了个无比复杂的微笑,这一刻我终于明白自己接下来要为什么而活了。
“水,我TM要喝水!”我声音沙哑得好像是一个耄耋老人,可屋子里还是有人听见了我的话,一个人瞧了瞧我便看向了一旁在闭目养神的小峰,而小峰似乎也察觉到我终于有了反应,虽然没有看我却还是轻声吩咐道:“去给他水喝,另外再给他弄点儿吃的,他可不能再死了!”
那几个人当然明白我现在的意义,不用小峰多说什么不一会儿就拿来了瓶矿泉水和一块干面包,我侧卧在地上也不看人只是贪婪的喝着水,在简直都冒了眼的喉咙终于得到湿润后又两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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