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笑道:“我们做些小玩意,准备拿去买了给自己买糖吃。”顿了顿又说:“真的,真的只是要买糖吃。”
秦疏却是说不出话来,良久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妆晌才涩声道:“家里边的事有我,你和梁晓都还小,不用操心,你又是女孩子家,更不要出去抛头露面。”
明珠被他看穿,反而大大方方地承认:“舅舅你一个人也不容易,这些事我们都能做,能帮衬一些就帮衬一些。年纪小又怎么了,我是女孩子又怎么了,我们不偷不抢的,全凭自己挣钱,谁还能说我的闲话?”她说到最后,却是有些孩子气的不服气:“舅舅你瞧不起人!你瞧不起我是个女孩子!”
梁晓正端着水盆过来,他没有明珠那么大胆,只是低头站在那儿也不作声。
秦疏把两个孩子的手拉过来一看,只见上头被划出好几道血口子,他把两个孩子拥在怀里,只觉得胸口痛得让人说不出话来。
梁晓眼睛微微发红,咬着嘴唇不说话,明珠勉强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这么点儿小伤,我都没事,你哭什么?”说着就要羞他,想就此插开话去。
秦疏定了定心神,攥着两个孩子的手道:“是我之前没来得及同你们说,我在城外买了些地,明年就能收租,以后日子不会这么据拮。这样的事你们不用再做。我明天就寻个先生,送你们去学堂里念书。”
明珠一转念,她虽然出身名门,却经历坎坷,懂得勤俭持家,当下笑嘻嘻道:“让弟弟去念就好,怎么着咱们家也得存一些钱,日后还得准备给晓晓娶媳妇呢。再说了,外公教我也挺好的。”
梁晓脸皮薄,被她一句娶媳妇给臊得满脸通红,顿时嘀咕道:“你比我大呢,怎么也是你先嫁人,留着给姐姐做嫁妆还差不多。”
明珠便伸手去要拧他的脸:“你不听姐姐的话?还敢顶嘴!”
梁晓就往秦疏怀里躲,把脸贴到秦疏胸口上让她拧不到。
秦疏被两个孩子这么一闹,感伤倒也退了不少,笑着拦下明珠道:“你不方便去学堂,那就去学些女红刺绣,琴棋书画。”
明珠什么都好,却是最怕针线一类的玩意,当下苦下脸来:“舅舅,我会缝补衣服就足够了,哪还用学什么绣花,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花架子。我比这个能干多了。”
秦疏也正色对她道:“胡说,你看看别人家有那个女孩子不学这些,你要是都不会,日后嫁不了去,难道还能跟着舅舅过一辈子?”
“舅舅你尽瞎操心!”明珠跳起来,只怕秦疏还要拿这个来说事,连忙道:“我去洗衣服。”
秦疏笑看着她跑到一旁去,梁晓却还偎在自己身边,遂拉了他坐下来说话,两父子倒是还没有这么亲昵过。
那一逃一追的两父子出了门,却是大半天没了消息。明珠洗完衣服又开始做晚饭,都还不见易缜和小霁的身影。
梁晓隐约就有些不安,一个劲的朝着门口看,终于忍不住道:“爹爹,叔叔和小霁他们,该不会是就这么走了吧?”
“走了最好!”秦疏恨恨道,虽然觉得与这两人死皮赖脸的德性,拿扫帚都没法把他们扫地出门,那里会那么莫名其妙的就轻易走掉,但眼下两人久久不见回来,梁晓再这么一说,他心里突然空落浇的,有种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他摇了摇头,想是要摆脱这种失落,沉声道:“许霁被惯得没边了,说不定被他又带到那儿玩去了呢,你在这么平白的担心什么?”
梁晓神色微微有些沮丧,看了看他:“我怕弟弟他们不回来了,我不想让弟弟走。”
秦疏心里也有些坐立不安,再等了一会儿,终于受不了梁晓失望的模样,起身道:“我出去找找看,你去给姐姐帮忙。”
他看看梁晓一下子亮起来的脸,愤愤然地向他解释:“我可不愿意留两个白吃白住的主,那种整天不学好的孩子,也不稀罕他住在我们家。但今天的晚饭明珠已经做了他们的份,不能就这么给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