裤子。
还特么,扯掉了。
陈余响整个人都是惊呆了。
在那混乱的人群里,不知道是谁把他的裤子旋转了几圈,丢了出去。
那是一道完美的弧线。
他发誓张不让移开的那眼是嫌弃的!
有本事来比比啊!
他跟张不让说的第一句话,是喂。
他笑,“有没有兴趣来比比鸟?”
他离张不让最近的那次,是他被对方一脚从主席台上当着全校面踹下去。
躺在地上直视阳光的滋味不太好受,尤其太阳毒辣的把地都给照烫起来,后背躺在地上和着那汗水,其实是被摩擦出火辣的疼痛,大概是磨破皮了,然而意识却是一阵比一阵清醒。
他用手遮挡住眼前的阳光,以便更好的看清对方的面容,张不让敛下的眼眸好似睥睨般的看着他,又好似不屑的根本就装不下他。
他却忽然想笑,笑得弯了腰,旁人只当他被踹疼了,蜷缩起来。
只有陈余响一个人知道。
这个人眼里,终于有他的身影。
即使只存活了一秒。
陈余响已经习以为常每次见到张不让都是跟对方针锋相对了,只是没想到他弟居然也来凑上一脚。
“陈哥,不好了。”
陈余响油然而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咋。”
“你表弟被爆头了。”
“……”
当时情况有点复杂,简而言之就是秦困海又被张不让给揍了,是今时不同往日的揍法,简直是把人直接揍翻在地,还顺带把桌上的啤酒给人砸几下醒醒脑。
这简直是……
出乎意料。
陈余响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对方脑袋上扎着一圈的白布鬼哭狼嚎着,陈余响一句话把人怼回去,“你嚎个屁。”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时间赶到医院,不是为了看望秦困海,而是竭尽全力的去忽悠对方把事情压下,直接说自己酒喝多了发酒疯自个儿撞得。
秦困海怎么能答应,但他架不住陈余响的忽悠跟淳淳诱导,最后被半哄半骗的迷迷糊糊应下这事以后再说,先把伤养好。
秦家那么宝贝秦困海,都不惜把对方宠成了一个傻逼,陈余响还真担心这篓子捅出去张不让没好果子吃,虽然对方有郑容予护着,但陈余响十有八-九预感,郑容予护不了张不让多久,就冲对方那么会活跃的到处惹是生非。
这预感没多久,就真被料准了。
张不让跟郑予欢究竟是怎么一回破事,陈余响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一点,被郑予欢请过去的人,大都没什么好下场。
谁不知道在圈子里郑二少比郑大少爷毒辣的很,为人也阴晴不定较之郑容予,郑予欢还更为喜怒无常一些,一般上基本就是看上他权势的人,也不敢倒贴过来,实在是怕被折腾,经过他手折腾的人基本已经没什么活路了。
你得了他的欢心最好祈祷能够顺顺当当的当好一个小丑,不然一旦被厌弃,后果真的是,难以想象。
所以张不让跟对方有上牵扯,实在是够把陈余响吓一下。
张不让居然还玩到对方的头上。
他认得田三,是郑予欢身边的,那么顺势而想,张不让被谁带走那就显而易见了。
陈余响很清楚,他还不够分量,再者张不让跟他也没什么关系,其实他可以坐视不理,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他也是的确眼睁睁的看着张不让被带走,他是心甘情愿的要去找死。
但是……
郑容予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眼微亮,可是当发觉不是他想要的那个人打来的时候,他也就兴致缺缺下来,失去了接电话的那个兴致,由得手机在桌面上响动了个痛快,才不紧不慢的接起。
旁边的女人往他嘴旁递了杯酒,被对方一眼淡淡的看退了回去。
下一秒郑容予黑着脸说了声有事就匆匆地撇下一干人走了。
其余的人面面相觑,又有个人忍不住道:“刚刚他是不是跳起来了?”
郑容予打了个电话给郑予欢,后者很爽利的接起了,吊儿郎当的喊了他声哥哥。
郑容予咬牙切齿,“我的人你也敢动,活腻了你。”
郑予欢啧了声,漫不经心道:“借来玩玩怎么了。”
郑容予声音是不可抗拒的低沉喑哑,“你敢。”
郑予欢没再跟他周旋,把电话一撂。
郑容予眯眸冷笑,缓缓捏紧了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