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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惠芝拿纸巾擦去了眼泪,也极力忍住哭声,仔细回想着回答:“我先在厕所里面看了一圈,还是只有角落里那个隔间关着门……然后我就跑出去找他。”
“我知道了。”摞好笔录,严聪起身,“很晚了,我先让人送你回去。等有消息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任惠芝却没有跟着起来。她坐在椅子上抬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严聪的眼睛,眼泪还不停地往下掉,那眼神却好像可以把人看穿,赤/裸裸地暴露在她眼皮底下:“严聪,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人想报复你们家,才把小溥绑走的?”
与她对视了几秒,严聪收回视线不去看她,只沉着嗓音交代:“你别想太多,回家好好休息。不然你身体垮了,孩子找回来了也没人照顾。”
不从正面回答,却已经成了最好的回答。任惠芝眉端一颤,泪水就跟决堤似的出来了。她霍地站起身,隔着张桌子就拿手捶打他,压着嗓门哭起来:“我当初怎么就嫁给了你呢……怎么就嫁给了你呢!我早该想到的……你爸是市/委/书/记,你又是个做刑警的……麻烦迟早要找上门来……”她使劲捶着他,压抑着心头累积多年的痛苦,哭得嗓子都开始发哑,“你只顾着工作不顾家就算了……现在连儿子都被连累了……你让我怎么活……”
严聪合上眼,隐忍地蹙着眉,沉沉叹了口气。
“惠芝。”他屏息数十秒,最终还是拉开了她的手,“回家休息。我会把小溥找回来。”
十分钟后,他终于派人把情绪失控的任惠芝送回了家,自己则来到办公室,找到了还在电脑面前查找线索的肖杨。
“大白天能进女厕的,应该是个女人。她没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带走小溥,应该是先用药迷晕了孩子,带着他躲进角落的隔间里,等惠芝跑出去找孩子,才溜出来。”严聪边说着边来到肖杨身后,“乔律师那边怎么样?她同事说她下午没去律所,有没有可能是在律所附近就被带走了?”
“我看着她进去,就算她之后出来去了别的地方,也不可能是在律所附近被带走的。那是市中心,大白天要绑走一个人很困难,除非是熟人作案。”视线还停留在电脑屏幕上,肖杨飞快地浏览着网页上的信息,脸上神色如常,语气也十分平静,只有仔细听才能发觉他语速却比平时稍快,“社区的保安说晚上八点左右,看到过一个很像她的女人走进社区。当时还在停电,保安没看清她的脸,只觉得声音像她。”
海量的相关信息呈现在眼前,要找到有用的线索简直是大海捞针。肖杨握紧鼠标,两秒后松开了它,不再去看电脑屏幕,而是转头对上严聪的视线:“我们之前查过的案子和他们律所接过的案子没有交集,所以排除她熟人作案的可能性。她最有可能在社区被带走。”
严聪点点头:“正好在停电,监控录像也拍不到。”他又看了眼桌面上摆着的那张A4纸,“没找到吗?纸上那段话。”
“一模一样的话使用频率太高,光是近两年内就在各个新闻报道里出现过三百次。”肖杨摇头,拿起那张纸,垂眼重新审视。这张A4纸是他从父母家取过来的,同样是用宋体五号打印的内容,头一段话和给严聪的那张纸内容一样,不同的是,A4纸底部又加上了这么一段话:“希望时间能冲淡悲伤和哀痛,逝者如斯,珍惜活着的人。”
肖杨捂住嘴盯着这段话沉吟了半晌,忽然放下了手,将手里的A4纸搁到一边。
“我们从头开始。”他曲起手肘十指交叠,微拧的眉心舒展开来,恢复了以往的镇定,“女人作案通常更在乎每一个行动的意义。她特地提醒我们,有可能就是因为我们失去的东西,性质和她失去的一样。”抬头看向严聪,他眼角稍稍上扬,“乔茵和小溥对我们两个来说,意味着什么?”
“都是很重要的人。”严聪想了一会儿,“勉强都算是家人?”
肖杨颔首,语调平稳地继续,“她既然选择报复,就代表她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她家人的死。”
“冤死!”严聪恍然大悟,“我去查——看看我们这几年办过的案子里有没有证据不足结果还导致嫌疑人被判死刑的——”语罢,转身就要走。
身后的肖杨提醒他:“死刑执行前犯人都一直拒不认罪的也要查。”
严聪应下了,急忙赶去档案室。
留下肖杨一个人待在办公室里,再次望向那张A4纸。纸张上没有任何指纹,严呈溥和乔茵被绑走的时候也没有留下任何破绽,可见作案人对他们的生活作息了如指掌,计划相当缜密。
他稍稍捏紧了那张纸。
乔茵跟他交往不过一个月,居然都被牵连了进去。
肖杨根本不敢想她会不会有个三长两短,也不给自己机会去设想。
现在他唯一要想要做的,只有找到她,把她救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老肖急得要爆炸……!
但再急也必须得冷静下来,当务之急是找到乔妹。
今天在办公室帮妈妈的忙,所以更新晚了很抱歉QAQ
明天一定多更一点来补偿!
所以小天使们别霸王我嘛QAQ
早点睡!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