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晨站在堤坝上,望着远方的雷海,心知九天十地快到了,心知十分感慨。
而当他看到那一串澹澹的脚印时,目光久久无法移开,变得十分沉默。
“道友可知这脚印的来历?”
柳神见陆晨的异样,出言询问道,对方毕竟是帝落时代的人,她在想其会不会知晓些什么。
“是真正的帝者留下的,那是一个可敬的先驱者。”
陆晨慨叹道,将悲戚的心情驱散,他必须向前,才有扭转乾坤的力量。
他带着状态越来越差的柳神前行,穿破雷海,看到了那片自己阔别七万多年的大地。
他看到了浩瀚的天渊,看到了那漂浮在天渊上,历经岁月,自己已经有些认不出的残破帝城,昔日在帝城血战的场景,一一浮上眼帘,最终化为一声长叹。
陆晨取下无尽酒葫,遥敬后,在苍茫的大地上洒下。
柳神看着这一幕,只是沉默,没有说什么。
重临这片天地,陆晨感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什么明面上的高手了,也只有那广袤的无人区中,有着一些自化禁区的仙道强者。
九天十地内,经过乱古漫长的休养生息,各道统再次崛起,凡人的国度也是遍地开花,终究是再次繁盛了起来。
只是因为天道限制,加之黑祸,不再有新的真仙出现了。
“多谢道友指路,我真的很久没回来了,想要在故地静一静。”
陆晨慨叹道,他想入原始帝城一看。
“我知道一桩大机缘,道友若有意,可一起共寻。”
柳神开口道,她认为给陆晨指路不算什么报恩,对方救了自己一命,而实际上也是小金龙托着她飞回九天十地的。
若不是如此,以她当时的衰弱程度,很可能自己飞回来都成问题,在界海中遇到其他危险也是有可能的。
“哦?可稍等我几日?到时我们再会和。”
陆晨表现出感兴趣的样子,其实他已经知道柳神想要去哪了,自己也想去看看,不知道如今的奶娃出声没。
若是能逗弄下幼年的荒天帝,好像也是极为有趣的。
“既如此,三月后,在此地见。”
柳神留给陆晨一个坐标,便直接离开了,她也有些事要处理,当然气息收敛的很好,不会有人察觉到她回到九天十地了。
否则难保敖成几位仙王不会变卦,或是请出自己的其他敌手来。
若是敖成说动界海中的那尊帝落时代的老怪物,以她现在的实力,绝不可能生还,陆晨也会被看出虚实,跟她一同陨落。
只能说,万古后,很多事都变味儿了,仙域曾经也有团结的时期,如今却变得乌烟瘴气,有一些心思不正之辈在搞事。
在柳神离开后,陆晨迈步,带着小金龙来到了原始帝城上方。
因为此地距离新建立的帝关还很遥远,加上他们并未声势浩荡的降临,所以新帝关的人没有发现他们。
而这座古老的原始帝城,则是敲响了警钟。
只见一群衣衫褴褛,盔甲残破的人,手持战矛,登上了城头,其中有老人,也有孩子,这让陆晨有些眼眶湿润。
不仅是为这些人苦战,庇佑众生的品格,也是因为他从这些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的血脉之力。
他的老师没有绝后,而他却没能履行对自己老师当年的承诺。
蛮王当年传他洪荒诀时,曾认为自己可能活不久了,想让他把这一法传给他后人部落中的天骄,但自己直到帝落时代终结,都没有去蛮王的部落看一眼。
好在,石族部落的血脉不曾断绝,原来竟是同一脉!
如今看来,石族何止是一代忠烈,简直代代都死战在了边荒,即便是后世也是如此,有边荒七王血战帝关,抗击异域。
只是后世的边荒七王,已经成了一种封号,并不一定是仙王境,有些可能不是。
“你是谁!?后退!”
城头上,有一位壮年男子警惕的看着陆晨,帝关不可轻犯,即便不是天渊那一边冲过来的生灵也不行。
因为九天十地中,历史上也不是没有出过内部骚乱引起的灾难。
入关者,必须弄清楚身份才行。
陆晨看着这群像是饥民一般的战士,他们衣衫残破,脸上黝黑,唯有那一双双眸子雪亮,心中复杂。
“诸位不要惊慌,我是帝城内的人,并非异域人。”
陆晨心中感慨,迈步走向帝城。
帝城的士兵总不会听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若一点也不谨慎,此关早就失了。
就在一群人紧张不已,开启了护城大阵,不让陆晨靠近时,奇异的事发生了。
那护城法阵竟直接放开了,或者说,陆晨径直走了进来,没有受到阻拦。
这是怎么回事?这护城阵法,开启后就连他们也无法初入穿行,连真仙都难以撼动,怎么会被这样诡异的穿过来。
唯有陆晨知道是怎么回事,他腰间的石牌泛起澹澹的光,那是他在原始帝城代表身份的令牌,这座城认得自己,自然放行。
陆晨降临在城头,一众孩子和成年人将手中的武器对准自己,紧张不已。
明明陆晨已经在竭力安抚,表明自己并无恶意,但还是爆发很大的骚乱。
因为在那些孩子和老人们看来,陆晨身上煞气几乎凝结为实质,像是地狱走出的魔鬼,一看就不像好人啊。
“孩子们,不要怕,我是原始帝城的人,你看,它并不阻拦我。”
陆晨将手触碰屏障,自由的穿行,奇异的景象吸引了原始帝城将士们的心神。
“您……您莫非是……帝城传说中的上古将士?”
一位老人自人群中走出,颤声道,他听过一些传说,原始帝城中原本是有一些代表将士身份的石牌的,持有与自身绑定的石牌,可以自由出入帝城,在大阵运转期间不受影响,这样方便战时进攻和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