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收入没有过半,领导急了,要分任务,红沟的最多,出了郝蔓这档子事,税收任务肯定完不成了。往年红沟都是超额完成任务的。”
“你还在上愁税收,好时代酒店里有五六十人,一直等着红沟政府的答复,要不他们就继续闹事。”
“郝蔓的案子已经作为刑事案件立案了,我这里不好说话啊!”
“王镇长,今天上午他们要跳楼你知道吧?”
“当然知道,酒店停电了,我让牛素梅送过去了两千块钱。”
“两千块钱够屁用,一天都没有了,明天咋办?”办公室里就他们两人,贺丰收说话也不客气了。
“你这是讹上我了?”
“不是我要讹上你,已经对我审查完了,我屁事没有,按说我应该拍拍屁股滚蛋,以后再不踏入红沟半步,红沟是我的伤心地。我这是为你考虑,你是红沟的镇长,红沟出事了,要问责要处理人,你是第一个,你心眼实在,我不放心你,所以就留下来,给你擦屁股。”
“算了,算了,兄弟,有话直说,好像你是红沟的太上皇一样。”
“酒店里告状的六十人,加上办案的,来来往往的领导调查的,吃住一天,一人一百块不多吧,你一天给我一万块。换做别人主政红沟,一天两万我也不干。”
“这钱我从哪里出?”
“我不管,你是镇长,我就在找你,你要是不给我钱,酒店里一会儿就停电了,他们已经说了,再跳楼不在酒店里跳了,要在县政府大楼上跳。”
“我给你嫂子打电话,看家里有多少存款,都给你。”王伟波说。
“我敢说,你家里最多不过十万块。嫂子还不一定会给你。十天以后咋办?”
“大不了我不干这个镇长还不行吗?你哥不是个弄家,弄不成事,换做能干的来当镇长呗。”
“哥,有烟没有,弄一根抽抽。”贺丰收说。
王伟波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华子烟,扔给贺丰收。“上一次你来,把我床下面的两瓶茅台喝了,这一次收拾了我一条华子烟。”
“哥,你说喝茅台了,那天晚上咱们看水幕电影,碰见的到底是不是郎玉仙和陈志远?”
“你真是闲操心,你管他们干啥?郎玉仙又不是你媳妇?”
“哥,你不适合官场,这是大事,你不会把握。”
电话响了,是宋轶媚打来的。“有事吗?”贺丰收问。
“你是不是把我们哄回来,你跑路了?”
“我哪会跑路,正给王镇长汇报呢?有事?”
“晚上咋吃饭?”
“该咋吃就咋吃呗。”
“我给你说,中午是我掏腰包,每人发了三十块钱,他们在街上对付着吃的,晚饭还没有着落,以前咱们这里一天两千多块钱的电费,估计一会儿就停电了,晚上没有电,会热死人的,明天他们还会去跳楼。”宋轶媚说。
“你先垫上,王镇长说了,一会儿就给咱们拨款。”
挂了电话,贺丰收说:“哥,你都听见了,酒店马上就没水没电没有饭。我是汇报到了,出了事我不负责。”
“你等一下,我往财政所借点钱,不能多了,最多几千块,多了我就构成挪用公款罪了。”王伟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