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意思,以为自己方才的挣扎撞到了他的伤口,当即吓得面色一白,当真不敢再动半分。
“你这妇人,怎么走路的?还带着孩子,穿行怎么也不知看着点?要出了什么事,岂是你担待得起的?你可知……”
“齐明!既然无事,赶路要紧!”
马车经过适当的停顿便恢复平稳,外面传来车夫不快的训斥,以及叶青简单的命令,令其适时闭了嘴,复又驾起马车徐徐启程。
车内的慕容祚也微微松了戒备,正欲松开怀中似乎吓呆的人儿,却意外发现此时的她身子僵硬得过分,不觉下意识地收紧了手臂,转头安慰:“伤到没有?别怕,不过是小事一桩,已经没事了。”
“我没事,伤到你了没?快放开让我看看。”正想命人停车查看她的伤势,却被她随后传来的紧张询问打消,让他竟是怔愣片刻后,方唇边泛开浅浅笑意,改为双手完全环至她的腰际,不松反紧。
对他的动作,华思弦先是反应不过来,待有所察觉,一张俏脸不觉再度涨红,想挣扎却又不敢乱动,只得焦急地低喊:“你听到了没有?快放我下来!”
“你关心我?”低低的声音自耳后传来,带着欣喜与不置信,伴着那缕幽幽檀香,让脑袋发轰的华思弦听了个分明。
短暂的失措后,她终是清醒过来。
她关心他!
不是感激的因素,也不是报恩的表现,单纯是因为,她在担心他,所以关心。
如今他知道了,该是会嘲笑她的吧。
笑她明知虚情,却还是情不自禁地,为他失了心。
咬了咬嘴唇,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不想被他看到眼里的难过。
她是在乎他,是在关心他,可对他而言,又有什么区别?
他在乎吗?
“嗯?”见她没有回答地别开脸,无意间露出耳后晳白的脖颈,食慕容祚忍不住心底一动,微微凑近轻嗅一分,同时发出让人心跳加促的浓重鼻音。
这个动作,让心里还兀自黯伤的华思弦触动不小,难过的情绪还未平复,奇怪的恼意却又平生。
深深呼吸一记,她出其不意地恨恨踩上他的脚,满意地听到身后传来一声无奈苦笑,这才解气道:“我自然关心你。王爷!”
故意加重“王爷”二字,她在身后男人停止了一切动静时,才又继续道:“倘若王爷贵体再有个损伤,那谁来保护我们主仆平安无羔?”
皱了皱眉头,慕容祚明显不喜听她强调“王称”称谓,一颗刚刚回暖的心,也不自觉地下沉。
然当听到她后面的话时,他却觉心头一轻,所有的不快迅速消失,“思弦,就这样没有良心?
眉角突突一跳,华思弦显然被他忽如其来的幽怨怔住了。
那闷闷的、隐隐带着怨怼,甚至还有着不明撒娇意味的控诉,委实让她吓得不轻。
这样奇怪的场合,这样古怪的气氛,他不仅没有成功被她激到,反而这样莫名其妙地指控,委实太不像他的个性。
她本也想过许多种他会有的反应,即使不至怒气冲冲,不再伪装温柔,却也不至这样……呃,离谱。
是的,他的表现,她只能用离谱来行容。
想他那样素来高高在上的男人,怎会有如同小媳妇般的委屈,还说她……没良心!
“逸辰笑我,生性冷酷的男人本该是收获天底下无数女人芳心的强者,偏偏栽在一个对自己无心的女人身上,弄得狼狈不堪,伤痕累累。连墨擎都不解,为个女人,需要付出那么多,改变那么多,到头却还照样是一无所获吗?呵呵,他说得没错,确实,算是一无所获呢!可是他们都不懂,这个女人,在我心里的份量有多重。为了她,我从最初的冷酷无情、霸道自大,变成如今的心思细微,温柔体贴。诚然在初时,我并不在乎这个女人,也从未想过,要给她任何的幸福与好处。可她却仿佛是我生命中不可扭转的魔咒,让我对她从初时的利用,到渐渐被她吸引而不能自拔,最后甚至连自己的心什么时候落在她身上,都不得而知。你说,我是不是很蠢?”轻轻的叹息在耳鬓厮磨,温热的、痒痒的气息触得人身心悸动,却敌不过那自嘲自怨、低落黯然的沉沉轻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