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后背哄着她,半拉半拽地揽她入怀,“做梦了?”
怀里的小人儿点点头,还是委委屈屈的。
“呵呵。”
白可松的怀抱更紧,热气低低地喷洒在单柯的头顶,他习惯性地用下巴去抵她的额头,她习惯性地搂着他精瘦的腰身,闻他身上令人心安的古龙味儿,当然,这次还要顺便把眼泪蹭上去,狠狠地蹭,谁让他吓她的,梦里也不行呀!
白可松低低地闷笑,“瞧你吓的,梦见什么了?”
单柯不说话,吸着鼻子,脑袋窝在他胸口还是蹭来蹭去的。
“不理人?吓傻了?”
“谁傻了!还不是被你气的!”
单柯气鼓鼓地一把推开他,可黑咕隆咚的,天还不亮,而且是拉着窗帘的,她傻傻地愣了愣,对刚刚那个梦境还是心有余悸,扭着头开了小灯,亮度调到最大,可回过头来还是只看得清白可松的半张脸。
“我梦见婚礼只有我一个人。”
“嗯?”
“你不在。我,没看到你,从婚礼一开始就没看到。为了你的婚礼我连鞋子都没穿!冻死我了。你居然还留我一个人呐!”
“嗯!为了我的婚礼!”
白可松调笑着跟单柯打趣,语气浮夸地强调着婚礼前的主语。单柯伸手就去掐他,两个人难得笑成一团儿,闹到最后,白可松才从单柯嘴里断断续续提供的信息了解到,原来她是被昨晚看的话剧影响到了——孟京辉的‘柔软’。
白可松无奈地摇摇头,“神父都说上台词了?”
“可不是。”单柯瞥了他一眼,“还吓我一跳呢!”
“不过。”白可松笑笑道,“那么多台词。你是怎么记下来的?不是以前没看过,就昨天才看的第一遍么?”
“我也不知道怎么记下来的。”
“一起做过这方面的训练么?”
“没有啊。”单柯顿了顿,又挠挠头,“等会儿,你说哪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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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力。”
“这个啊?有啊,就是方老——”
就是方老师教的我啊!后半句话,被单柯生生地咽了回去,白可松也就当没看见,今天,他可以当做什么都没看见。也没听见。
明天就是婚礼了,他也不想被分心,也不想再节外生枝了。他只要给单柯一个婚礼。给她一个家,至少,在她彻底发病前,陪她做一场梦。
“白可松。”
“嗯。嗯?”
“你不会逃婚吧?”
单柯虽然笑着,可眼神却定定的认真。
“不会,我不会的。”
白可松肯定的向他点点头,“相信我,梦都是反的,周公都这么说。所以你梦见我不在。那么婚礼那天,我就一定会在。会一直牵着你。陪着你,直到婚礼结束。”
“呵呵。所以结束你就不牵了,就要跑了对么。”
单柯笑出了眼泪,笑红了鼻头,“我是怕你跑了,怕你答应现在,却放了我‘未来’的鸽子。”
她太怕失去了,太怕再一次被栽跟头,在自己信任的人身上,再一次失败。
白可松抱抱她,轻轻拍着,单柯觉得有点累,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闻着他好闻的体味,半梦半醒间,恍然听到他自言自语般地低声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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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我们与其担心未来,不如现在好好珍惜拥有的人生啊。呵呵,人生,两个字笔画不超过十的词却能包罗万象,太善变了,我们往往是怕什么来什么,来什么就怕什么。或许看淡得失,无谓成败的时候,反倒顺风顺水,遇难成祥吧。我希望你好好的``````”
单柯醒过来的时候,白可松已经做好了午饭,留了字条,出门准备明天婚礼的最后事宜了,好像一切都筹备好了,一切,都准备就绪,可单柯这心里还是七上八下的,总也不能落地。唯一能分散她注意力的,怕就是顾潇买下来的那对婚戒了。
阳光正好,单柯尽量让自己看得开,她拿着戒指,坐在白可松平日喜欢晒太阳的小阳台上,忽然间发现戒指盒里一张塞得仔细的字条。
呵呵,是顾潇的笔迹。
‘人生短短数十载,最要紧的是满足自己,而不是讨好他人。纵是上善若水,也要学会傲娇与独立。别让自己活得太累,太辛苦。去爱值得爱的人,去忘不该记的事。每一个昨天,都是过去。昨天的太阳,永远也晾不干今天的衣服。我爱你,爱情有千万种姿态,纵然你看到这张纸的时候,我已经不再伴你左右,可你需要的时候,它就会变成我帮你。我一直会守在你身后。——此致,顾潇。’
“呵呵,此致。”
单柯流泪笑着她那老朋友的老毛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