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
“爱卿!
!”
厚德殿内,君臣相见,心情无比的激动。
张不疑保持着行礼的模样,眼含热泪,他回到长安后,甚至都没有回家,一路直奔厚德殿,见到了陛下,他的心才算平静了下来。
而刘长同样如此,见到自己的心腹铁杆终于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也是难以遏制内心的激动。
“你还是得留在朕的身边啊,身边没有你,朕当真是无人可用...诸事不顺啊!”
君臣两人相见,行礼完毕,刘长便让张不疑坐在了自己的身边,“你不在的这些时日里,庙堂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不过你既然回来了,这些事情我也就不再担心了,说说你的事情吧,代国那边如何啊?”
张不疑急忙说道:“因为陛下的恩德,代国一切都很好,有刘不害来照看代王,代王身边也是人才济济,如今更是发现了诸多的煤炭,大汉因为冶炼的原因,很需要这些煤炭,况且,如夏,燕,北庭等地,冬日极为寒冷,都需要大量的煤炭,需求极大,代国定然能因此而迅速发展起来,陛下完全不必担心...”
张不疑说起了北方几个国家的情况,又重点说起了赵国。
“这赵王听闻赵绾要在代国寻找一座城池,很是恼怒,还想要恐吓这两个国家...臣实在是看不下去,亲自前往邯郸,将赵王训斥了一番...”
“做的好!”
刘长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如意简直就是拉低了整个大汉诸侯治国的下限,早就该除他的国!”
张不疑也没有忘记夏国,“傅清做的还是不错的,只是条件太差,发展有限,不过勉强对各地有了真正的管辖,将部族分到各个地区,让他们在规定的范围内进行畜牧,在各地都建设了城池,设立定居点,开展耕作,那些公羊儒生到达夏国之后,迅速前往各个部族之中,传授学问,教化当地,做了部族的官吏,还有卢他之。”
“他率领夏国的骑兵,击败了那些不愿意归顺的部族,使得漠外的诸多部族纷纷归顺,夏国如今名义上的疆域,当真是大的可怕,就是城池太少,举国只有七座城池,其余的只怕都不能称为城池,耕地也很少,官吏倒是足够了,至于中原的政策,也难以在当地进行,只能采取其他的办法来推行....”
张不疑的北巡还是很有收获的。
刘长板着脸,说道:“短期内,夏国应该都不用担心人不够用。”
“这些年里,我往夏国送了不少人啊,包括亚夫和胜之的儿子,都被我发去夏国了。”
“啊?这是为何啊?”
“这两个竖子,居然因为陆军和水军的事情而争吵起来,还偷用家里的甲胃,岂能宽恕?非得让他们长长记性!”
张不疑即刻高呼:“陛下英明!
”
就在两人聊着北方局势的时候,吕禄和窦广国走了进来,行礼拜见了张相。
刘长开心的指着窦广国,“此人唤作窦广国,颇有才智,如今跟在我的身边!”
张不疑眯起了双眼,审视着面前的窦广国。
“哦?”
“有才智是吧?”
窦广国一愣,急忙说道:“在张相之前不敢论才智。”
刘长继续说道:“现在吧,正好有一件事,正好你们都到了,就先问问你们的看法。”
“是关于太学的事情...不疑,你知道王同吗?”
“唐国国学的大祭酒,陛下,出了什么事?”
刘长摇着头,“倒也不是大事,这个人前不久来到了长安,请求在地方设立太学,另外,他还拿出了六条上书,都是关于启蒙之学的,不疑啊,你觉得这个人怎么样?”
张不疑认真的说道:“此人学问极为渊博,论易,大汉没有人能赢过他的,只是此人极为暴躁,想法又很是激进,酷似晁错,不类儒家,与刘敬等人乃是至交好友,故而遭受了不少的非议...他的上书,陛下最好还是再三斟酌,不能冒然施行....”
刘长深以为然,“你说得对啊,不过他的想法倒是很不错。”
“他想让启蒙之事变得更加完整,设定对祭酒的考核,不同的俸禄,相应的学府,他想设立一个教导祭酒的学宫,这个想法就很不错啊,除此之外,他还想完善学堂内的诸多课程...这样吧,你抽出时日去见他一面,跟他谈一谈...”
“唯!
”
.......
王同在长安并不算太开心,在唐国住的久了,对长安反而有些不习惯。
他觉得长安人实在太矫情。
包括对长安的那些大家,他也不太看得上眼,在田何的三大弟子里,王同是最另类的那一个,无论是他的想法还是做法,都不同于其他儒家,显得极为独特。他的一些学说,放在大汉甚至是违法的,过去他跟自己的师弟在辩论孝行的时候,就因为说过“能孝则孝”的话而震惊了天下,使得诸多大儒都不待见他。
可王同却不觉得自己说的有错,孝是要建立在可以尽孝的前提下,必要的时候得大义灭亲,难道就能说是不孝吗?
他就因为父亲谋反儿子该不该举报为论点,跟自己的两位师弟进行过辩论。
只是,大汉是以孝来治国,他这样的言行自然是非常危险的,根本不受主流所待见,毕竟,哪怕是法家,黄老,在面对孝顺这个话题上,也不敢多说什么...在大汉,孝就是正确的,为了孝违法也是正确的。不过因为他在易上的造诣,众人虽然不待见他,也没有来找他的麻烦,在唐国还好一些,唐国的包容性极强,像他这般另类的大儒也能混得下去,还混的不错。
可是来到长安后,日子就没有那么的平静了。
有些大儒得知他来了,火急火燎的找他来辩论,当然还是以孝为论点。
王同却没有心思与他们搞什么辩论,乃公来长安是为了操办大事!
这些时日里,王同一直都待在张苍的府邸内。
在这里,起码是没有人敢上门来找他麻烦的。
张苍认真的翻看他的奏表,再次摇着头,“不行,你的想法太激进了,若是设立专门针对祭酒的考核,不知有多少祭酒要请辞,你的想法是对的,当祭酒要通过考核没有问题,但是你要注意地方的情况啊,各地设立学府,祭酒是非常紧缺的,庙堂求之不得,有学问的人都想要去当官,很少有人愿意去学府教学的,你再这么推行,那很多地方都没有祭酒了,这政策要一步一步的来,起码要等到各地的人才储备充足,有足够的祭酒的情况下,才能如此推行啊....”
若是他人敢对自己的政策指指点点,王同早就得爆发了,可是面对张苍,他是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王同非常的尊重张苍,将他当作自己的老师来敬重。
当初王同在天下各地都遭受非议的时候,是张苍庇护了他,为他平了很多的麻烦事,从那之后,王同对张苍就格外的敬重。
张苍放下了手里的文书,长叹了一声。
“同啊,你再这么下去,你的学问就要断绝了,你就安心治易,莫要再纠结其他的东西了...”
“你现在的弟子就那么寥寥几个,而且也很少有人再愿意跟着你来学习...”
王同并不担忧,只是平静的说道:“我还有两个师弟,也不怕会断了老师的传承,张相不必再劝。”
张苍长叹了一声,问道:“他们还会来找你的麻烦吗?”
“时不时会过来,但是都无所谓了,我已经不在意这些了...”
张苍沉思了片刻,随即走进了内屋...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