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许小闲接住了这朵花,想了想将这朵花别在了头上,他向前走去,前方的战斗已经结束,地上是一地的尸首。
他踩着那些尸首,踩着那一地的尚未凝固的血走到了马车旁。
来福这才回过神来,他一掠而至,“少爷……”
“走!”
“去哪?”
“提上这狗头,去大元帅府……赴宴!”
来福顿时欢喜,只是他看着少爷头上的那朵花却有些惊讶——
“一朵好花插在了牛粪上。”
“滚!”
来福垂头丧气的架着马车,带着五十护卫向大元帅府而去。
金流亭落在了地上,穿着一身齐膝的短裙愕然的看着那马车的影子,她突然跳了起来:
“喂喂喂,许小闲,等我!”
马车里伸出了一只手,这只手在空中挥了挥。
马车里传来了一句话:“姑娘……天涯何处无芳草。”
金流亭吃吃的笑了起来,那眉眼儿都弯了,她目送着那马车消失在小牌楼巷子,忽然说了一句:“这人,我要定了!”
站在黄记老陈醋门前的黄胖子一听,顿时吓得一哆嗦。
他那双小眼睛滴溜溜一转忽然抬步走了过去,“姑娘……那是我家少爷,能否借一步说话?”
金流亭愕然的看了黄胖子两息,又望了望那铺子,“你这地方味道太酸。”
“可姑娘若是真喜欢我家少爷……往后日子恐怕这酸味会常伴。”
“……什么意思?”
“我家少爷有经天纬地之才,身边的女子多如过江之鲫,若是姑娘想要捷足先登,那首先就要习惯这酸味,毕竟我家少爷博爱,喜欢的女子皆要雨露均沾。”
金流亭大致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她的脸蛋儿微微一红,“现在他身边几个了?”
黄胖子伸出了一个胖乎乎的巴掌,金流亭一惊,却又见黄胖子弯曲了两根手指:“已经三个了!若姑娘再犹豫,恐怕排不上号了。”
“……走,去你那铺子里仔细聊聊。”
“姑娘请!”
于是,蛮国丢了一个七公主。
一个浑身散发着浓烈酸味的漂亮姑娘骑着一匹马,背着一把弓,披着一肩的夕阳一路向西。
……
……
从小牌楼巷子到元帅大道东有些距离。
许小闲一行尚未行走一半,小牌楼巷子里的那场刺杀的消息便传入了宫里。
彼时,景皇尚在御书房。
他在听了校事司司正池桥的汇报之后微微吃了一惊——
“安然无恙?”
“回皇上,理应有惊无险。”
“怀府死士?”
“回皇上,正是,不过……那五百怀府死士而今看来只不过是幌子,真正的杀招是千里独行客公冶长胜!”
景皇又微微惊了一下,“大宗师出手,还是突袭,谁在保护他?”
“回皇上,他躲过了两次公冶长胜的袭杀,最后是来自魏国的花间派的三老爷司空别时出手救了他……恐怕是魏皇魏啸天派来的。”
“哦……”
景皇若有所思的捋了捋那短须,“他是如何躲过公冶长胜那两次袭杀的?”
“缥缈步!”
景皇又吃了一惊,“他怎么会和缥缈楼扯上了关系?”
“尚不清楚,不过那位原本保护他的大宗师叶知秋去了缥缈楼……叶知秋当年和缥缈仙子叶红云之间曾经有些、有些扯不清的关系,或许他是从叶知秋那里学来的。”
“他现在往哪里去?”
“回皇上,他现在正往大元帅府而去。”
“去大元帅府?”
“正是,他说去、去赴宴!他头上戴着一朵石榴花去的……恐怕……皇上要不要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