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的,如锦却感觉到了她在故意转开话题。既是这样,她也丕姘再提那事,陪着她用了午膳又歇了会才离开。
马车在雅致茶楼门口停下,放下车便有人出来招待,“是唐二奶奶吧?”
如锦点了点头,心中又藏着疑惑。
明明还未至约定的时间……
“请随小的来。”
不是第一次过来,如锦亦步陌生,跟着他就到了二楼的一间上好厢房。屋子里燃着清香,淡而不腻,令人很是心安。白芍与白英本是站在旁边候着,但最终依旧被人领了下去。
这儿的规矩,如锦也是听过一二的。
何况,那人早有准备,自也不可能留了人在旁边。
一个人静静的坐着,如锦还有些恍惚。她真的单独来见他了,自己的疑惑又能否解答呢?
之前的种种顾忌与担心却是慢慢淡化了,的心情不燥,隐隐地藏了分期待。那个前世里种种迹象表明和自己有关系的男子,那样高贵的出身,此刻私下里接见自己。
她知晓这样的行为有风险,可是她必须尝试一次。
闭闭目,脑海中闪过那条宝蓝色的汗巾,上方的“四郎”二字似是还在眼前。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厕一分分的过去,如锦紧盯着房门,侯着那个人的到来。
“吱呀”一声,门口出现一抹笔直的身影。
如锦离了起来,望着那周身充满贵气的人徐徐走近。
四皇子走至如锦桌前,笑了道:“你来得倒是早。”
如锦朝外面望了一眼,此时才方过未时。侧身离开凳子,如锦福身道:“见过殿下。”
他没有出声,又近了她两步,居高临下道:“从前你可没这份胆子。”
从前………………
如锦内心一慌,条件反射般就要往后退去,却被那人伸手拽住了胳膊。她当下一慌,挣扎开了就道:“四皇子请自重。”
他并未坚持,送了她的手却是嗤笑一声,“你赴约过来,可还想着这自重二字?”
“您………………”如锦目中含怒,却终是顾忌着他身份不敢厉色疾言。
以为她还想掩饰,四皇子闲适地落座后便道:“我早说过,有些事陈浩宁信不了,我却可以。落槿姑娘……这样的称呼,你不陌生吧?”
如锦骇然,满脸警惕。
却不知,这样的神色早就暴露了自己。
他修长的手指自茶具中取出一瓷杯把玩,似有得意地就说道:“瞧,这世上,最了解你的不是陈浩宁,亦不是你现在的夫君,而是我。我能信普通人所不敢信,能言一般人所不敢达。”
如锦怔怔地望着他,头脑似是停止了一般,不知该作何想法。
“你不必紧张,我寻你过来自不会伤害你。事实上,我亦从未想过伤害你。”四皇子说的笃定,仔细地盯着对面的人,好言好色地就温柔道:“今生亦不是头一回见你,却终究没有认出了你。”
“我不知殿下在说什么。”
“呵,你不愿意承认也罢。”四皇子的话中竟是有些无奈,“本就是我害了你。”
如锦听得一怔,心中想道:真的是他让人下的毒药?
好似越来越迷糊了。
但是她也知道,自己这样一问,就是直接证实了他的猜测。于她来说,在不知对方敌友的情况下,是不能退下最后一层防线的。
即使以他的口吻,是这样的亲昵,这样的细语。
她还是不能放松。
“怎么了,在捉摸我?”四皇子目露精明,听不到她回答,便又自言自语道:“你不必惊讶,也不必猜测,我既然决定见你,自然不会瞒着你。我敢说,你今日过来,这样的决定,一定不会后悔。”
说完这番话,他又立了起来,走到她的身侧,“只是,你今日来了,可曾想过,我还会让你离开,嗯?”
如锦的心中产生了惧色,但是也很快反应过来一个事实,迎上他的目光就道:“你不会不让我离开的。”
“哦,为什么?”四皇子说完,便笑了出来,笑地是那样的肆意与张狂。
如锦直言道:“因为我是唐国公府里的人,是武国公府的女儿。”
四皇子丝毫不介意,反问道:“你觉得我会在乎这些?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或许曾经有些关系我确实是忌惮过,但现在不同往日,我既然能与你明言至此,对这些事自然都有所安排。”
脸上洋溢着自信的笑容,凑近了如锦又道:“虽换了身份,但依旧还是过去的你。什么都没便,天真、善良,如天空的朗月,那般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