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锦轻笑不语。
唐子默想到了一个事,心道还是与她交代了的好。松了她的手,面色凝重道:“锦儿,我查过去你四姑姑家闹事的人”
如锦提了精神,“是谁?”
声音急切又紧张。
唐子默瞧了他一眼,终是摇了摇头,“那帮人突然而来,训练有素,似是官兵。”
“官兵?那能查出是谁的指使吗?”如锦皱眉,复又不悦道:“便是官兵,能私闯民宅吗?”
唐子默终是笑她太过纯良,将世事想的那般简单。
“虽是官兵,但这不过是我查出来的。那日跑进去闹事,他们着得是老百姓的普通衣裳,谁能料得到是衙门的人?”唐子默倏然坐起身,见妻子眉头紧锁,便缓声道:“不过那帮人没有得逞,估计还会再去。”
如锦将薛四音重病快不行的事告知了她。
唐子默听后啧了一声,“你是说,上回你见她就快不行了?”
如锦颔首。
唐子默便察觉到了端倪,“若当真是那般严重,为何能撑到现在?”说着似是怕如锦多想,又添了句:“自然我不是咒她的那个意思。”
如锦难得见他这般憨样,突然就笑出了声。
唐子默追问理由,如锦装傻充愣,顾左右而言其他:“对哦,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呢。”
说完这话,不等唐子默再说,如锦就“哎呀”了一声起身,“还是我太大意了。”说完竟是就匆匆欲要往外。
唐子默忙起身拉住了她,二人一起坐在榻上,轻语道:“你做什么这么着急?有人不要你四姑姑死,那就说明还有所得。你这般去了,指不准就惹祸上身。”
如锦瞧着他这般真心急切的关怀,终是忍不住开口,“其实、其实上回,我四姑姑便将要事告知了我。”
唐子默眉间微挑,她终于要告诉自己了?
知道他在等自己的话,如锦便抬眸,闭了闭眼犹豫了会才道:“其实、其实我二哥不是我母亲亲生的。”
唐子默瞠目结舌。
如锦便将薛四音那日的话都告知了他,最后还说道:“子默,这事我搁在心里好久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般。我上回回去,母亲正在给哥哥挑布做衣裳,是亲手做,谁是弥补她多年对哥哥的亏欠。我看她那样,都不忍心将事实告知她。”
唐子默见她难受,便揽过她抱在怀里,安慰道:“这样的事,你该早和我说啊。”
“就是事情太大了,我才犹豫着要不要说嘛。”
“我是你丈夫,怎么能一个人承受呢?你二哥、你的母亲,难道不也是我的亲人?”唐子默说着,复担忧道:“好在你最近总留在府里,若是被人盯上了怎么好?那些人也不晓得是不是冲着你二哥来的。”
如锦靠在唐子默胸前,突然觉得心中释然多了,说出来浑身都是一轻。他知道了便会帮自己分担,这样自己就不再是一个人,心里很是安慰。
“我也担心这个呢,上回府里遭窃贼,母亲被下毒,后来虽然是莫名其妙-的解了,但其中肯定没这么容易。我紧张着,他们也都不肯告诉我。母亲那样疼我都不愿告诉我,事情肯定非同小可。”心里难受,对唐子默产生了依赖感。
唐子默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抚着道:“我会陪着你,咱们一起查,不要着急。
那些寻你四姑姑麻烦的人,害你母亲的人,总有一天都能查清楚。更重要的是,让秦霞和沈愉害你的那个人!”
“嗯。”心中暖意顿生。
如锦说完又抬起头,说道:“听我四姑姑的话,好似我亲生的哥哥还在世上,而且近来许是被人带着回来了。子默,你说,他们是回来干吗的?”
唐子默望着她笑,无奈地回道:“锦儿,我这还没开始查呢,怎么会知道?不过既然回来了,必然是有所行动的,咱们静观其变。”
如锦点了点头,咕哝道:“我想找到哥哥。”
不管廖氏能不能接受得了真相,她早晚会知晓。与其到时候让她四下茫然、难受惦记,倒不如先着手找起来。
“好,我陪你。”
如锦昂头,“你下次查到什么,不准瞒着我。”
唐子默紧了紧怀中的人,称好。
近乎承诺的口吻,一点点让如锦的心安定下去。她想着,今后的半辈子,有他相伴,此生真是足以。不需要青梅竹马那么多年所谓“深厚”的感情,也不必那些一见钟情轰轰烈烈的爱情,细水长流的生活才是最好。
女人所要的,可不就是这样简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