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岳肃再次转头看向黄公胥父子,微笑地道:“黄知县,现在本部院要问上你两句了。”
“大人……”黄公胥急忙起身抢道:“下官从来没有诬陷过田秋来的儿子,还望大人明鉴呀……”
岳肃笑了笑,说道:“本部院原本没打算问你这事,你既然三番两次提及,那本部院就听一听,看到底是怎么回事。要你真的没有诬陷人家,本部院一定还你清白。说吧,你有没有将田秋来的儿子抓入监牢呀?”
一听岳肃说没打算问这事,是你自己非要三番两次的说,我才过问一下。黄公胥得了此言,肠子差点没悔青了,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回大人,下官确实将田秋来的儿子抓进大牢。可那时是有人指证,说田秋来之子杀人,下官这才例行盘问。”
“那之后呢?他儿子是否承认呀?”岳肃随意地问道。
“他儿子不肯承认,下官就一边审问,一边搜集证据,后来发现真凶,将其抓获归案,就把田秋来他儿子放了。”黄公胥赔笑地说道。
“那你将田秋来之子抓进县衙,关了几天呐?”岳肃再次问道。
“好像就十天八天吧。”黄公胥答道。
“时间倒也不长。对了,我听田秋来说,这期间他儿子已经认罪,被你判了斩监后,打入死牢。这事可是有的?”
这事瞒是瞒不过去的,毕竟当时黄公胥宣判的时候,在县衙观看的人不在少数,只要略微调查,就会查出来。所以,黄公胥只好说道:“大人,事情是这样的。”
“那当时田秋来之子为什么认罪了?”岳肃笑问道。
“因为当时已经有证人证明,是田秋来之子杀人,但其矢口否认,下官这才对他动刑。他受刑不过,就承认是自己杀人。可是大人,下官这绝不是严刑逼供,实在是有证人证明是他杀人,下官误以为真,才动的大刑。不料,刑具一上,他就招了。”黄公胥解释道。
“照你这么说,并不是你有意将田秋来的儿子屈打成招,是那个证人诬告,才致使你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是这样吗?”岳肃笑呵呵地说道。
“大人说的没错,事实确实如此。”黄公胥满脸堆笑地说道。在听到的那番话时,心中难免窃喜,暗自得意地道:“人言‘岳剃头’明察秋毫,我看也不过如此,被我三言两语就给打发了,他朝要是再有人在我面前吹嘘‘岳剃头’如何了得,我就当面驳斥他一番。”
黄公胥正得意之时,就听岳肃又说道:“那诬告之人现在何处?”
“那人……那人现在在哪,下官也不清楚,可能是搬家了吧。”黄公胥抵赖道。
“啪!”岳肃一听这话,重重一敲惊堂木,厉声喝道:“黄公胥,你身为朝廷命官,一县父母,难道不知的大明律例么?诬陷他人,罪加三等,你说那厮诬陷田秋来之子杀人,累的你将田秋来之子屈打成招,可真相大白之后,为何不将那厮严惩,反令其逍遥法外,现今无踪!天下的衙门口,可是明明白白地写着,诬告加三等,越诉杖五十。诬告他人杀人,罪加三等,都够满门抄斩的了!你现在竟然敢告诉本部院,不知道人去哪了!”
“这……”黄公胥这才明白,‘岳剃头’早已成竹在胸,在这里等着他呢。
“下官……下官糊涂……还望大人开恩啊……”黄公胥连忙跪倒在地。
“你糊涂,我看你是装糊涂吧!”岳肃重重一拍桌案,大声说道:“你身为一县父母,却利令智昏,草菅人命,还敢在本院面前巧言令色,我看你真的是活够了!来人啊!摘掉他的乌纱,扒掉他的官服!”
“是!”
一旁的差役答应一声,来到黄公胥的身边,去掉他乌纱、官服。这一下,黄公胥和他的儿子全都吓傻了。黄公胥连忙冲上磕头,哭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
黄楚雷比他老爹也强不了多少,见父亲的官服都给扒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身上不停地颤抖。
“黄公胥,此案的前因后果,本部院早已查访明白,岂容你矢口狡辩!你现在就将为何陷害田秋来之子杀人一事,如实招来!还有,你又是如何将他屈打成招?定案之后,为何又将他开释?释放之时,都做过什么手脚,令他不出半曰,便死于家中!”
岳肃这番话是义正言辞,黄公胥听在耳中,好似雷鸣一般。他再也不敢抵赖,叩头说道:“下官愿招。”
当下就将此案的前因后果,一五一十的说了一遍。陷害田子的原因,倒是和田秋来一般无二,纯属为了报复,之所以放人,乃是开封知府宫乃森给他写了封信,令其放人。至于说田子是如何死的,实在是受刑太重,在死牢中又遭到黄楚雷一番折磨,这才在释放不久,便一命呜呼。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