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在刹那之间溶成了雪水,因着周围的热切,连一丁点寒意都觉查不到,“整个地魔教中,惟有我与你正面接触过,如果说有谁能认识林依,而她不是假冒,那个人只有是我了,而教主此行开的条件,则是找出你真正的位置,夺取擎魂筝,随即他会助我恢复让擎魂筝所夺之功力。”
眉目携笑,带着几许揶揄之色颌首,条件开得不错,凤宁忖虑着要不要将这其中隐瞒的事情说破,想想还是放弃了,一年还会更替四季,更何况是人呢,“能不能告诉我知现下躺在屋子里安然入睡的女子乃是何人?”
媚娘知道她所指何人,想着自己失势后在她面前受的委屈,不禁面怒阴狠之色,总有一日,她会将这些耻辱全数的退还回去,“地魔教三使之一——雪月。”
想来自己何其有幸,得那从未谋面的师叔如此眷顾,先前三使之一的媚娘且不多言,到是这雪月确是他的用心良苦之作,若是他知晓了自己的另重身份,届时的表情想想都令人期待不已。
看着凤宁凝神勾唇,那抹欢畅的笑意分明是抱着对某件事情的愉悦,眼中的期待揶揄之色则将她显得更加危险悚然,媚娘不禁打了个颤,略微蹙眉问道:“你一点儿都不怕教主么?”话一出口,她就后始多此一问,禁忌城城主的手段如何?江湖上的众说纷芸亦会非假?她既是连禁忌城城主都能摆平,还惧怕教主什么?
经此相问,惹得凤宁轻笑出声,然眉眸间溢散的清冷,仿佛要将这温热的泉水凝结,“说出来,你或许不信,鬼阎罗固然可怕,却只限于你等这些相伴亦或是那些个听风是雨之人,而这些,不过是他用残忍的手段得来的威慑,就算他曾是羽微山府之中的一员,可既是让师祖龙工圣人逐出了师门,那我与他更毫不相干,且目前的情形,是他要向我索取一件他不该得到的东西,不论从那个角度看,我都没有怕他的必要罢。”
媚娘闻言,自是被凤宁一番言词撞得心中一滞,然脸上的笑意与冷嘲,却成功的掩饰了下去,“教主的手段你从未见过,我现在好心提醒你,不过是惊有一日你死在他手中却不知为什么。”
“媚娘姑娘的好意,林依心领了,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定会生出枝节来,这场游戏我会陪你们好好玩的。”自始至终,凤宁都看不透媚娘是为何做的改变,既是现在都把自己的事情说出去,以后应该也不会透风才对,虽然这份保障不堪一击,她却非常有兴趣在这上面堵上一把。
听着女子淡若轻风的语声,随即见她缓缓的站起身来,朦胧的雾氲绮绕了她整个纤美的身姿,冲着自己意向不明的浅笑之后,走进了迷朦的水气之中,随即转过身影淡淡的消失而去,被冰凉的雾气所淹没。
抬眸看向天空悬挂的那轮弯勾,几缕轻云正飘然游过,让月光泄了下来,尽管冰冷,却也像是万千迷茫之中的一盏明灯。
接下来的几日路程,走得异常辛苦,凤宁不禁抱怨那夙天没事把芳云山庄建到那么遥远的地方干嘛,现在她只是个侍婢之身,不能骑马坐车,惟有走路的份,这几日,怕是将转世之后的路都走完了罢。
不过还是那‘林姑娘’善解人意,因着要引自己上钩,恐出意外,行程故然缓慢,如此每日下来,也不是太过乏累,只是眼看着一月之期已近,想回帝宫断然不可行,想想那人恼怒的模样,凤宁不禁涩然无奈的轻笑,不过心中徒然想到他,到有一种另样芬芳的滋味。
深山雪林,被轩车轮轴川流不息的滚动声划破的静谧,不知何处腾飞的雀鸟直刷刷的冲上天去,迎着耀眼的阳光,毫无拘束的飞翔。
时值中午,轩车停在了一处山下,众人停下歇息,因着直去芳云山庄的一段近路让大雪给封了,辗转绕了近三日的路程,个个劳累不堪,脸上都不禁露出疲惫之色。
春兰向总管报告说食物还余下一顶点了,只够林小姐一个人还用两天的,然此去芳云山庄还有近五日的路程,不想点办法,怎么能完成教主交待下来的任务。
吩咐一些人去找吃的,方转过身子,便看到伫立在轩车近处的媚娘,脸上划过几缕不怀好意,阴险的裂嘴笑道:“还不去给林姑娘打水,怎么一点儿眼力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