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愈洲听出话锋,晓得妻子已经不恼了,嘿嘿一笑,抱着妞妞一屁股将锦曦拱开,自己坐到床沿边,对崔喜雀讨好的笑。
锦曦哭笑不得,只得起身坐到一旁的椅子上。
“二哥这回还真是牛气哄天哪,不止把他大舅哥杨副会长的话当了耳旁风,还在枫林镇的布庄分号的账上做了手脚,几乎是卷空了枫林镇布庄的银子,带着那徐氏去了湖海县呢!”
“这事还没完呢,昨日二哥还给老杨家捎来了一纸休书,二嫂本来还说做做样子装病,这下是真的给气倒了,家里给兰丫头捎了信去,听说兰丫头和杨峰下昼也要回村!”
崔喜雀抚掌,大声道:“嘿,我就喜欢看他们这样狗咬狗的戏码!”
锦曦也是震惊的一波接着一波,连忙追问梁愈洲:“四叔,你可亲眼瞧见了那休书?”
“是啊是啊,二哥那休书都咋写的?都罗列了二嫂那几宗罪名啊?快说说。”崔喜雀兴奋起来。
梁愈洲无奈一笑,叹口气道:“二哥那休书,九成是找人代写的,写的那叫一个地道,老杨叔拿出来给爹和我瞧的时候,那手都还在抖,休书缺了一角,说是被二嫂给撕了吞进了肚子里去了!”
锦曦和崔喜雀她们愕然,由此可见那休书写得,可谓是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接插进了杨氏的胸腔啊!
“老杨家叫爷过去,是不是想把爷搬出来去镇二伯?想让他收回休书?”锦曦接着又问。
梁愈洲朝锦曦这边点了下头,道:“他们那边唯一能使出的手段,就是许以利益,可二哥在那账上动了手脚,光明正大的卷着一大笔银子走了,还下了休书,明显是没了顾忌,老杨家自然也就没有好辙了!”“老杨家最终能想到的只剩下爹老人家,老杨叔拉下脸面亲自过来请,爹这几日关节炎发作,行动有点不便,就让我送他去了一趟村西。我把爹送到,坐了一会儿,就赶回来了!”
“哎呀,这么说,这大半日的你还饿着肚子啊?”崔老太惊呼。
梁愈洲不好意思的咧嘴一笑,刚说了三个字:“我不饿……”肚子就突然发出一阵响亮的抗议声。
“我这就去灶房把你给喜鹊温的那饭菜给你端来,大老男人哪能不吃东西呢!”崔老太说着,起身步伐匆匆的出了屋子,去给梁愈洲热饭菜去了。
“真是个傻子,去都去了,横竖回来都要挨训,怎么也得在他家把肚皮给填饱啊!”崔喜雀娇嗔了句,伸出纤细的手指在梁愈洲脸上轻戳了一下。
“我这不是谨遵媳妇儿你的吩咐吗,餐饭不饱,只鸡不肥,媳妇儿跟那家不对头,我坚决不受那家的一针一线一饭一茶!”
“呀,四叔的嘴皮子啥时候这样能贫了,我今日这趟来得真是时候,大开眼界了呢!”锦曦翘着嘴角打趣道。
“去去去,大人说话小孩子家家的叉什么嘴!”梁愈洲朝锦曦这边咧嘴佯装轻喝,锦曦捂着嘴笑,梁愈洲又被崔喜雀给戳了一下。
“当着曦儿的面,你也没个长辈样子!快些说好了,我还有话要问你呢!”崔喜雀吩咐,梁愈洲赶紧坐正了。
“你回来了,那爹还留在老杨家那边?”
“嗯,老杨家现在是乱作一团了,再说,虽然爹把二哥他们驱逐出了家谱,可在那外面人的眼中,二哥休二嫂这事,怎么着作为一家之主的爹,还是得出面过问一二。我家来的时候,跟爹说好了,过些时候去接他。”
崔喜雀点点头,很快外面就传来崔老太的喊声,梁愈洲将随着了的小妞妞交给崔喜雀,转身去了灶房那块吃饭。
这边屋里,崔喜雀依偎着妞妞,一边跟锦曦这沉声道:“他老杨家那会子趾高气扬的,不把咱老梁家老崔家这些姻亲放在眼中,二嫂的哥哥做了县城商会的副会长,不说照拂咱们这些同村的亲戚,还带头打压,拿孙记杂货铺子开涮,弄得你家不得不关了杂货铺子,这会子可又想到了咱老梁家,也好意思拉得下那脸面!”
“他们老杨家的人,变脸比翻书还要快,比谁都现实,这是他们家的传统。”锦曦不以为然道。
“曦儿,这事,你怎么看?”崔喜雀问道,目光斜了眼东面。
锦曦顿时明白过来她话中所指,也笑了笑,起身在屋里踱了几步,道:“说句冒犯的话,我爷那人,是个把脸面看得比性命还要重要的人。‘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