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淡淡一笑,却是摇了摇头。
没错,如果借用文鼎云王世子的势,别说是区区一个商会的副会长,即便是望海县的县令,也不足为道。
但是,锦曦却不愿意在遇到麻烦的时候,自己不去思考,只想依靠文鼎。
张掌柜和梁愈忠孙二虎他们看见锦曦依旧是这样镇定自诺,也萌生了期待,但见她果断的摇头,顿时都黯然下去。
“很明显,杨掌柜这不仅仅是秋后算账,更是公报私仇。这里面结下的梁子极深,不是三言两语的软话,也不是丰厚礼品所能化解得了的。”锦曦目光从面前的三人身上扫过,清声道。
“所以,爹你去县城先礼后兵,结局都是一样,杨掌柜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先从击垮咱们家的孙记杂货铺开始,紧接着就会给咱们家的两间小吃铺子找错漏,防不胜防。”
锦曦的分析,其他人心里都想到了,所以这气氛才如此的低落压抑。
“人家如今做了副会长,手里有权,望海县城的那些大小商户们,至少明面上都要听他号令。他要真把目光一直盯上咱们,这往后的日子可是步步谨慎却步步踩雷,不好过啊!”
张掌柜叹息着,他当初的张记杂货铺子,也是因为被同行嫉妒盯上,买通了官差和街上的无赖过来捣乱,这才开不下去的。
而这回孙记杂货铺,却是直接让副会长给盯上了,这情况更糟糕。
“既然是没得商议,那大姐夫你就不必去县城了,去了也是白搭。这么说,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了!”孙二虎悲愤难遏的抬眼看向众人。
“咱要么在他动手之前,变卖了铺子和货物自己解散归家种田,要么,就只有将铺子搬到外县这一条了!”孙二虎无比悲沧的说出了他的想法。
梁愈忠和张掌柜大愕!
锦曦却是忍不住抿嘴笑了下,显然,这不合时宜的笑又让他们三人大感不解。
“东家姑娘莫不是气傻了?”张掌柜担忧的问道。
锦曦摆摆手,将手里一直端着的茶碗搁在一旁,拍了拍手站起身。
“以前咱们遇到的困难也不少哦,也没见二虎舅舅说出这样悲观的话来啊,怎么这回,对方是商会的副会长,你就主动退却了呢?这可不是咱们的性格,咱们是光着脚的小强,打不死的!”
锦曦咯咯笑了笑,将众人诧异的表情扫了眼底。
“这件事情啊,虽然从表面看,咱们一介商户确实只能由着副会长揉搓,毕竟,放眼整个望海县,香胰子等日用品这一块的售价,就属咱们孙记最低,且跟其他同行铺子间的差价还不是一星半点。”
“这是事实,上面若是过来随便一查,都是没法子遮掩的,冲着这一条,咱们就可以被扣上一个恶意扰乱商品售价的罪名,勒令咱们停业也是百口莫辩。”
“曦儿,既然你都知道轻重,那接下来,该怎么办?咱总不能干等着吧?”梁愈忠问道。
“他们没有立刻对我们铺子采取行动,其实是在等。”锦曦分析道。
“他们等什么啊?”孙二虎一头雾水。
“等我们主动提价!”张掌柜沉吟道。
“是说,让咱自己把香胰子那些货品的价格给提上去,跟他们同行的价格持平?”孙二虎问道。
张掌柜看向锦曦,锦曦笑着点点头。
“没错。”锦曦道。
“这个价,我们万万不能提,一旦提了,那咱们铺子就会失去这几年来辛苦结下的顾客源,也是变相的把咱们的铺子推到了一个死胡同!”锦曦铮铮道。
“没错,这个价咱们宁可关门,也不能提,这一提,损人品!”梁愈忠道。
“咱再回过头来看,那些推波助澜的举报者,应该都是咱们同行的竞争者。他们举报,一来是因为咱们的日用品物美价廉。二来,是因为洗发露,驱蚊油那之类的货品,他们没有掌握核心的秘方,单纯照着咱们的成品去效仿,是只得其形不得其神的。如此,才真正对咱们羡慕嫉妒恨!”
张掌柜他们齐齐点头,没错,孙记杂货铺虽然规模不大,所售的物品也是价格低廉,但是,却薄利多销,几乎是垄断了长桥镇乃至底下这些村子里的生意。
“综上所述,那些举报者,无非都是出于一个利字。咱们想要化解这个难关,自然也要从这利字上来。”锦曦抿嘴一笑,目光微眯。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