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笑笑,然后说道。
在一个安逸的环境中,人容易被周围的环境所迷惑,最终导致消沉、放纵和堕落。由于这个过程是一点一点的变化,让人在不易察觉中完成了整个蜕变,待醒悟过来却为时已晚。
相反,如果将人突然从“天堂”扔到“地狱”,由于落差极大,人的反应也非常强烈,从而迅速做出选择,不至于最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这个道理,他懂,可是他从未思考过。
温水煮青蛙如今已经成为教科书的一个经典,教育这大宋中每一个学子。
如今,石守信再次提醒,让杨延昭一下子警醒起来,而且这实地教育更加让他明白这个道理。
寒风吹来,杨延昭点了点被风冻得通红的脸,“石教习,延昭明白了。”
石守信谆谆教导起来道:“你明白了就好,我希望你以后时常记得这个道理,也能够教育你的子孙后代。”
黄河的冰原,形成宽长的天然通衢大道。
杨延昭忽然闭上了眼睛,然后脑海中出现了铁骑踏着冰原的情景。
他曾今听自己爹爹说起过,开封曾今被契丹人占领的事情,那时候的事情遥不可及,可今日一看,当年的确如此。
正月十一日
魏王府,墙角的疏枝梅花已经斜开起来,几十朵红色的小花装点着墙头,而在墙角,一个少妇正踏雪寻梅之中,手上拿着一只小袋子,正弯身下去,去捡那些地上落下的梅花。
“女英,你还不躺在床上歇息,太医说你怀孕了。”赵德昭一脸慌张小跑而来,宽大的袖口在风中摇曳着,他一把抱住了周嘉敏的腰肢,然后环在自己身前。
“我可没有这么金贵,官人最近一直都在关心北方的事,可冷落了妾。”周嘉敏嘟哝着嘴巴,然后一脸幽怨地撇过头,拿着几片花瓣朝着赵德昭面上飞去。
“哎呀,我的女英——”赵德昭故作伤心样儿,然后一把拉住周嘉敏的手往自己的心口贴去,“你捶我几下,消消火儿。”
“我可不敢。”周嘉敏嘴上虽这么说,可手上却粉拳迭起,频频拍去。
“哎呀——疼——”
周嘉敏抿嘴笑了起来,“官人下次可不要忘了我们母子两个啊。”
“好好好,不过不是母子两,而是母子三儿、母子四儿。”
“官人,你好坏。”周嘉敏直接扑到在赵德昭怀中。
“听话,外面冷,还是回屋里去。”
“恩。”
二人刚步入屋子,忽听到梅花的枝头上,有鸟雀着陆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赵德昭发现那只海东青飞来了。
“是红红。”周嘉敏惊喜道。
海东青的名字叫红红。
“红红过来——”周嘉敏轻唤一声。
红红立即从枝头飞落,然后飞到了周嘉敏的肩膀上。
“红红真幸福,还可以有肩膀可以依靠,可我——”赵德昭叹了口气。
当然这只是戏谑。
赵德昭取下海东青脚下附着的信函,登时取出读了出来。
他的神色一喜,然后却是皱着眉头。
“本王依靠高丽三万军队打江山,可三万军队不是一个小数目,此去辽东,尚需十几日,一旦发生变故,杨赞的黑衣黑甲军是远远应付不来的,到后来反而为他人做了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