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认为是自己派人杀了段氏。她伤透了心,眼泪汪汪地看着一旁的郭无为,他觉得郭无为才是自己的仪仗,一个权力的靠山。
可惜皇帝病重,郭皇后心里头有一阵不详的预感,她感觉随时会失去皇帝一样,这不她虽未传召,可是还是偷偷地朝着门缝里面望去。
等到皇子们入了殿内,郭皇后手指狠狠地掐进了自己手背上你的肉中,一丝鲜血从手背上流淌下来,随即她立即将手伸进衣袖内。这些皇子没有一个是亲生的,郭皇后看着这些皇子,心里感到一阵无力,若是陛下殡天,她日后该如何仪仗。
做一个深宫哀寂贵妇,还是被命运玩弄的玩偶?郭皇后的头上已经蒙了一层雪白的雪花,她怔怔地朝着门缝里面望去,心里却感到一丝冰寒。
……
此刻殿内,养子刘继恩、刘继元、刘继钦、刘继文都站在殿内,刘钧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养子,忽然间他发现自己的义子刘继业(后改回原名杨业)并不在此,故他问道:“继业呢?怎么不见他。”
养子刘继恩道:“爹爹,继业还在戍守晋阳城呢,恐怕要晚些回来了。”刘继恩虽然话这么说,可心里头并不畅快,居然关心一个义子,他心里虽然不悦,可面上却如春风般温暖。
“继业,身为武将,戍守晋阳城也是为了大汉,算了晚上在召唤他入宫罢。”
刘继恩与刘继元一听,二人许久未曾一致如此看着对方,二人虽然是同母异父,可却是互相不服对方。
“对了,继元,如今你妻段氏已亡故,守丧期间一切铺张全部废了罢,如今我大汉形势如此,百姓苦不堪言。爹爹这么说,继元可千万不要怪爹爹,你应该能够明白这些的。”
“爹……爹爹,继元怎么会怪爹爹呢?”刘继元一脸尴尬,随即稍稍平复下来,不过听刘钧一提起亡妻段氏,刘钧心里头就不舒服,段氏与养母郭皇后向来不合,二人常常吵得面红耳赤,亡妻病故,不知是不是郭皇后下的手,不管是不是,刘继元都恨死了这个郭皇后。
如今父皇却要自己在亡妻的丧礼上节省开支,这一点也让刘继恩非常不乐意,自己也是一个皇子,应该享有皇子的礼仪规制。薄葬如何能够平复自己心情,这一来二去,刘继元心头越发不快,他看向刘钧的颜色虽然尴尬,可心里头却恨死了刘钧。
一旁刘继恩见父皇如此对待自己的弟弟,他心里头早就乐开了花,父皇越是如此,刘继元越是吃瘪,他刘继恩就越快乐。此刻他脸上却一副恭敬样子,然后却道:“爹爹,若是这么做,岂不是让我刘氏皇族脸上无光么,何况大哥的妻子就这么一个。”
“继恩,你是长子,怎么如此说呢,虽说此事……咳咳咳……”刘钧猛烈咳嗽着,随即继续道,“若是我大汉亡了,刘氏的尊严能值当几个钱。如今南国气势汹汹,难保不会趁此北攻。我大汉区区十一个州,百姓困顿,朝廷财税入不敷出,该节俭些就节俭些,钱财是小,可国家却大,你明白么?”
“是。”刘继恩被刘钧斥责了一下,然后收起了心思。
一旁的刘继元见刘继恩被父皇斥责,方才的怒火转而间化为喜悦,至于刘继钦、刘继文那两个废物,倒是不值得自己提点,至于刘继业,他只顾建功立业,征战沙场,不过是一个十足的匹夫,也构不成威胁。倒是自己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刘继恩才是自己登上皇位的一块绊脚石,他不过是碍于母亲刘氏,不然早就对另外一个爹生的大哥下手了。
刘继恩一副本本分分的样子站着,其余的刘继钦、刘继文则是唯唯诺诺,见刘钧答话,则说上一二句,刘钧不说,他们也不说。
此刻刘继元见阳春殿内的石炭还在燃烧着,正发出淡蓝色的火焰,他又看了看不远处隔着的纱幔,那纱幔被风轻轻地吹起,他料想那儿定然是有一扇开着的窗户,猛然间他嗅了一口被石炭温暖的空气,有一股若隐若现的硫磺味道,忽然间他心里头有了一个毒计。
“让殿外的大臣们、家眷们都走罢,让卫德贵与御医服侍就行了。”刘钧交代了许久,也感到身子有些疲倦,随即他便让那些养子们全部退去殿门外。
因为刘钧的病榻与窗户隔了许久,中间又有纱幔遮挡,适才不能见到窗户那边的情况,刘继元在走出去的时候,忽然间走向了纱幔背后的那扇窗户,他四处望着,疑神疑鬼一般,然后轻轻地合上了那扇窗户,然后又朝着殿门走去。
刘继恩走得快,他已经到了殿门口。见弟弟刘继元不在后面,他并不知道刘继元在做什么,此刻他打算返回殿内去看看怎么了,正在此刻二人相撞,刘继恩肥硕的身子将刘继元撞到在地上。
“你没事罢?”刘继恩道。
刘继元刚想发怒,见这儿是阳春殿,也只是瞪了刘继恩一眼,然后从地上起来,拍拍大髦外的灰尘。
刘继元因为做贼心虚,倒是没有对撞倒一事感到任何的愤怒。
“哼,刘继恩,真是我的好大哥,你等着!总有一日我会让你尝尝苦头吃的。”刘继元整理一下衣衫,朝着远去的刘继恩的背影心里暗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