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他脸上的汗珠一直地流着,面色有一些羞愧。
赵德昭掩面而笑,不过他并没有因为韩熙载的失礼而怪罪,他不喜欢别人因为他是魏王而礼节拘谨。
“韩夫子,近日来天气炎热,韩夫子还是好好歇息罢,不过这炎热即将过去,今夜的凉风也将到来。”赵德昭通过自己的观察,他发觉今夜后半夜是要来一场阵雨的,自然他指的清凉并不指的就是这个。
跟赵德昭话,韩熙载总是有种摸不清头脑的样子,此刻将折扇放进袖口,然后拱手道:“老夫惭愧,让殿下见笑了。”
赵德昭可不想将时间浪费在礼节上,今夜他是存了事情而来:“韩夫子不用如此,今夜子前来是有事相告,夫子请速去大厅商议。”
不等韩熙载引路,赵德昭便轻车熟路地去了韩府的厅堂,韩熙载也在后头赶紧跟上,生怕自己慢了半拍。
大厅内,烛火已然由仆人亮,随即韩熙载便撤去了左右闲杂人等,静静地听候赵德昭的差遣,他不知道魏王赵德昭今日前来所为何事,但是从赵德昭的脸上他看出了对方的欣喜、期待之情,因此他认定是好事。
赵德昭直奔主题,然后将事情告诉了韩熙载,韩熙载一听,脸上反而有种欣喜的神态,果如他所料一般,此刻他道:“这么,殿下的计划一定能够成功。”
赵德昭一想起因为江南之战,几场战斗下来,让参战的士兵、百姓受了不少的伤亡、流离失所等损失,他觉得若是能够和平解决是再好不过了,这样也避免了无谓的牺牲,此刻他道:“若是能不费一兵一卒攻下江宁府,这样对百姓来再好不过了,子可不希望再起杀戮了。”
“唔,殿下英明,此刻虎符在手,江宁府已经在大宋手上。”不过韩熙载心中还有疑惑,他问道,“此事他们知道么?”
赵德昭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容:“韩夫子的对,这个也只有让唐军亲自开城投降,而让唐军信得过、让本王信得过的人,非韩夫子莫属了。”
赵德昭这话的时候,两只眼睛看着韩熙载,对面坐在坐榻的韩熙载的身子也是一怔,随即他的两只眼睛抬起来,对视着赵德昭的眼睛,他不敢相信对面坐着的魏王这么相信自己。
“多谢殿下抬爱,让老夫受宠若惊了。”韩熙载还是拿着手中的折扇轻轻地扇着风,左手也在擦着脸上留下来的汗水。
赵德昭从坐榻上起身,然后对着韩熙载拱手一拜:“此事非韩夫子莫属,其他本王也找不出何人能够替代韩夫子的位置了。”
此刻,韩熙载摇着折扇的手以及揩汗珠的手已经停下了,他立即也从坐榻上起身,然后直起身子,拱手道:“殿下放心,老臣一定会尽心竭力,不负殿下托付。”
简短的几句胡已经道完:“有劳韩夫子了,子无事,先走一步了,告辞。”
“殿下慢走!”韩熙载目送赵德昭出了府,然后看着赵德昭远处的背影,他回去后一直坐在榻上,思考着方才赵德昭所的话,此时此刻他那件半敞开的衣衫已经完全从上身落下,露出大半个圆鼓鼓的身子,此刻他的心中一个高大的少年的形象已经出现了,他也越发坚定了当初的信念。
半道之上,天空中果然阵阵雷声传来,它急速地闪过天际,划出一道道闪亮的光泽。
此刻,昭庆殿内,李从庆一直卧病在床,他并不知道李延年被擒一事,此刻他还在寄托李延年能够为他办事。
空荡荡的昭庆殿内只有李从庆一人,其余的内侍则退居殿外。
一阵雷声而来,李从庆睡梦之中被雷声惊醒,他快速睁开双目,发觉自己所处的宫殿内并无一人。李延年,李延年在哪儿?方才他噩梦连连,醒来后却没有见到李延年。
一阵阵闪电如同幽灵一般,照得纸糊的窗户一阵光亮,如同演皮影戏一般,高大的树木被大风吹得剧烈摇摆,在电闪雷鸣下,高大的身子映照在窗户上,摩擦这窗户、门窗,发出凄厉的声响,连同快速抖动的样子就如催命的黑白无常一般。
李从庆本想叫喊,可是他发现自己根本就动弹不了,身上的龙纹黄色织锦被子也如同重物一般覆在身上,越发让他的行动受阻,也不知怎么回事,他忽然间感觉胯下一片湿热,随即过了不久一股骚.臭味从亵衣裤子里面传了出来。
李从庆没想到自己年纪轻轻,居然身体如此,此事让他十分难堪,他艰难了一阵过后,竟然从龙榻上滚落下来,磕到了头,他再度昏迷不醒。等内侍发现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了,在内侍的帮助下,才换洗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雨水过后,一切燥热已经过去,空气中一片舒爽自然,整座燥热不安的江宁府金陵城也开始一的宁静下来,它缓缓地放松了警惕,而在四周则有无数双眼睛一直窥探着这座繁华富庶的城池,以及一人的身家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