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半个时辰的巾帼军女眷不明所以。反倒是突击的白教所部,即使在密集的阵型反攻合围中,依旧有近二百人逃了出去,直至此时众人才看清那些还没断气的奇形怪状,甚至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又能喘气的鲜活性命。
陈坦秋当场下令,这些断气了的送往汉江大营,吊在辕门外示警于人,连尸体都不放过宣示的是四方门的决心。而受伤的需竭力救治,今后送往东京大内,让大宋的文明开源看看这世间哪有什么文明净土。这一切的背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同时要捏造一些罪名将那些抨击四方门存在的大臣,皇亲国戚拉下水,否则四方门的掣肘只会越来越紧。同时四方门积攒的伤亡秘奏一同送入大内,将哪些别有用心,皇帝不喜欢的,抨击四方门最厉害的大臣都谏来四方门当差,等待他们最好的结局可能就是客死异乡。
面对四方门的后撤,巾帼军迅速整顿队形,借助天际飞翅的绳索滑翔而去,那些受伤不能离开的皆催动返璞了结了自己,没有一点拖泥带水,天马行空之间,近千架飞翅出动,即使是朝武大战一次出动这麽多飞翅都屈指可数。飞翅的坐力扭簧一直是器宗潜心钻研却又难以逾越的坎,即使铸出来的坐力扭簧,弹压个几百次便会失去弹力,且非常不稳定,稍不注意便可能摔下来。这荒郊野岭的,近千架飞翅出动,足见敌人同样掌握了飞翅的铸造手艺,这可是一项费时费力且不讨好的力气活儿。
四方门所部快速后撤至十里涧下的山沟里,火把漫山遍野,陈坦秋亲自策马人前,朗声说道:“天下就没有太平盛世,正邪的存在永远不会消失,永远会对立,尔等的“中庸正法,安定天下”之念将永远存立于信念之间。你们所要做的便是不断的贴近现实,这些个旮旯里见不得人的罪恶只有让他们停止呼吸方能澄清寰宇,还天下百姓一个公道。现在你们要做的,是紧紧的缠住敌人,天地之间皆为宋土,天时,地利,人和三者皆在我手,四方门需要在战争中练就杀敌之胜利。追上去,干掉他们!”最后一句话,陈坦秋咆哮而出,这一刻的身份他等的实在是太久了,手里的拳头硬,方能撼动更强大的敌人。他的言语统一侧重了四方门学子,没有提及九届卫,羽衣卫,这是对其身份上的主要承认。这就是人性,也是四方门学子梦寐以求而需要的尊重。虽然相较于陈坦秋这种庶民他们的身份足够高大,但面对朝堂上他们也上不得台面。
霎时,四方门即使经历血战,但四方门学子依旧视死如归,他们被朝廷的猜忌和压抑逼迫的太久了,今日他们终于可以在大宋的国土上为大宋的安定天下尽一份心力。随着四方门学子的鱼贯而出,第二波鹰隼开始放出球笼,去探寻飞翅的讯息。这些飞翅来的容易,但他们始终要降落的,滑行最远也不过二十余里地,而四方门织就的大网远不止二十里。如此一来,四方门不必太多的马匹,只需外围的人马拖住这些落下来的飞翅,一切便水到渠成,只不过这番闹起来,四方门的调配人力立时过万,巨大的人力背后将是巨大的消耗,这一切皆需四方门自给自足。陈坦秋眺望着快速离开的火把,便决定不再跟随了,九届卫从来就训练有素,只是人员不多,羽衣卫作为中坚队伍自不必说。陈坦秋感叹道:“信念的力量股果然神奇如斯,如此战损军心依旧炙盛,这或许便是朝廷忌惮的原因。又要马儿吃草,又不能吃的太壮,这不是有病麽?”
一行属下没有回应,今时今日的身份虽上不得台面,依旧来之不易,如此看来这一切可能不会太长久,他们已经很抓紧时间了。今时今日,天上地下,巾帼军的去处只有一个地方,哪里将是一个巨大的坟场,只不过暂时安宁而已。十里涧一战伤损实在是太大了,死战并非上策,这是陈坦秋选择放开的原因之一,本来也没打算能全歼于此,相对来说,四方门阵战勘验才是最宝贵的,没打一仗四方门学子的阵战便会强上一分,压抑的人格遇上血腥的洗礼,那将是安定天下的有力之道。陈坦秋一行策马回江陵等消息,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其手下一拨人包括柳天波全体出动,巾帼军之流不一定全歼,但一定要重创,这是此次出军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