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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她无措的神色,欧阳聿修扶住白幻幽颤抖的双肩将她拥进怀中,轻轻的抚摸她的背,然后扶起她的左手,那只纯白的指环再一次出现在两个人的眼前。“怎么,还想从我身边再逃一次?”“我还能逃到哪里去?、,白幻幽紧绷的身体顿时放松下来,双脚也在瞬间失力,她懒懒的靠在他身上。眷恋的是这个怀抱的温柔,回抱着欧阳聿修,从面对你开始,我必须坦然面对接下来的所有问题。”
欧阻聿修浅浅一笑“比如?”“比如,我到底是谁?九凤院千羽是我的我的母亲,那么我的父亲又是谁?我到底是不是顾家的女儿?当年,设计车祸的人是谁?为什么在有杀手准备杀我的同时,还要制造一起车祸将我和车上的人送入地狱?他们到底是一伙,还是有着相同的目的两伙人?我死了到底对他们有什么好处?顾氏和风云国际都不会因为我的死亡而遭受打击,那么,我活着到底对谁产生危险?我死了又有谁能获益?为什么哥哥和父亲变成现在这种势如水火的情态?真得只是因为我和哥哥”
欧阳聿修的身体僵了一下,然后恢复了正常。他缓缓问道“你和顾天熙如何?”白幻幽低着头看着自己裸露的双脚“我不知道,我需要和哥哥好好谈谈。”
也许是察觉到白幻幽心中的怯意,欧阳聿修摇晃了一下她的身体,低声道“这就是你所说的坦然面对?,…
“因为这是一个太长太长的故事,从开始便已注定了匪夷所思。
或许,我对你全盘坦白之后,你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将我送到精神病院。”白幻幽抬起头,绽开一个明媚的微笑,他的眼中有着不信、心疼与…伤痛。“别怀疑,我真得在里面住了蛮长一段时间,那时,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疯狂还是清醒。当一个人彻底的失去了过去,当一个人的赖以生存的规则摇摆的时候,天堂跟地狱也就一步之遥了。
我曾经以为死亡可以救赎,但是,我错了。后来,我以为疯狂可以救赎,结局,我只是看到了心碎和绝望后的人们,躲在自己的狭小世界里,妄图证明心中某个角落根本不曾坍塌。”欧阳聿修心中一震,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歉意,他紧紧拥着白幻幽,喃喃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曾经经历了这样的痛与伤……………”白幻幽将叉埋进他的怀中,让情感宣泄在压抑的哽咽中。“那都不算什么,我知道,对于逝者而言,真正痛苦的是活下来的人。那时的我,只是想找一种方式,让瞿靖估放开我,让我重新调有〖自〗由,而不是被他打造并誊养的宠物。更重要的是,想要变回顾幻璃,我必须走出那个封闭的空间,才能有机会总繁复的事件中,寻找到一丝端倪。”“目标指向的那个人是谁?”欧阳聿修也许察觉到白幻幽口中的恨意,他对我她要说的事开始猜测与思索。
犹豫了一会儿,白幻幽低声道“在此之前,可以先和我去一个地方么?”
欧阳聿修深深的看着她,既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许久之后,他的手臂用了用力,眼眸中有莹莹水光闪过,因为,他知道,她想去的那个地方,那个能够让她平静倾诉的地方。
静静的树林,平缓的坡道,四周是鸟儿的叫声和蝉的尖叫,明明很热闹的山林却只觉得凄凉。坟茔上,草青青,看起来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来拜祭和打扫。
“岚哥弄,我回来了。
”白幻幽站在坟莹前,轻轻的,将huā放在地上。几乎控制不住的情绪让她的声音沙哑,低着头,不想眼泪再次滑落。
而欧阳聿修站在她的身后,深深地看着她。
“走走停停,来了又回,我知道你不会怪我来迟了。”白幻幽一边说着,一边俯身开始清理着那些杂草。就和多年未见的老友一般,絮絮叨叨,往日的苦痛,疑惑,欢乐,茫然,就这样低声道出。
白幻幽知道,她的岚哥哥必是在天国的某处,倾听。
摸着冰凉的墓碑,白幻幽渴望从中吸取一点勇气与力量,长久以来压抑自己的生活让身体和心灵都好累,只有在这里才能全然的放松,全然的释放。
“这个故事该从何时说起从我们初相识的那个清晨?还是从我在玻璃镜前醒来惊慌失措的尖叫?又或是,从我毫无理智地放弃生命开始?”当所有的草被拔尽,而墓碑也被擦拭一新后,白幻幽仰起头凝望着天空“小卡,如果我将一切坦白,是否会立刻去死?或者,必然下地狱的我,根本没有机会再与你重逢。”她缓缓转过身,唇边露出一抹苦涩的笑“聿修,你相信轮回么?相信这世上有天使会为了人类未尽之心愿,恩赐给她一个重生的机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