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倒是吴景震惊之余,还能想到一个问题:“全军覆没?那这份战报是怎么送达的?”
张昭还没说话,孙权已闷闷加答:“信末附有说明,是马悍特准被俘的贺公苗执笔,并由其扈从乘舟送抵……”
吴景吸了口凉气,喃喃道:“看来不假,两日破城,这龙狼军究竟有多强?也不知山阴那边能顶住几日?”
在座诸人中,只有董袭与龙狼军徐林军交过手,还曾挫败过对手数番进攻,并不觉得对手的战力有多了不起。但他也承认一点,龙狼军的攻城器具很犀利。吴县之战,就是因敌军攻城器强大而失陷的。看战报上的描述,似乎龙狼军也使用了特别的攻城器,只是在敌军监视之下,贺齐没法明写,只以春秋笔法,含糊其辞。
彭泽以如此惊人的迅速失陷,完全打乱了江东军战略,江东军大本营豫章,一下暴露在敌兵锋面前,岌岌可危。
董袭紧紧握拳,切齿道:“那马悍,定会劝降吧?”
孙权瞳仁一缩,淡淡道:“有,在战报最后,只说了八个字。”
“什么?”
“汝来可降,吾去即战!”
……
孙权没有来降,同样也不敢等马悍去,他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第三次搬迁。
第一次,被太史慈率龙狼徐林军赶出吴郡;第二次,在龙狼军强大威压之下,不得不放弃会稽;第三次,因彭泽惨败,北大门被踹开,为避免龙狼军截断长江,关门打狗的悲催命运,孙权被迫再一次将军政中心从豫章撤出。这一次,他只有一个地方可迁——江夏,西陵。
时间非常紧迫,可以说是刻不容缓。孙权与张昭、吴景、董袭等重臣连夜商议,只用了一天一夜就做出了这个决定。于是,刚刚从会稽山阴搬到豫章南昌,还没能喘几口气的江东军民,又一次开始了大转移。好在江东船多,无论人、物、牲畜,九成都是船运。此外,西陵也不算远,也就几百里水路。
三月十二,江东老将、西征副帅、荡寇中郎将程普,率潘璋、陈武等五千将士及大小船只八十余艘,与吴景三千余卒共守柴桑,以拒龙狼军,并为迁徙军民护航。
由于西征军一下抽走四分之一兵力,周瑜不得不暂缓攻击鄂县,并且在包围网上也出现了一些漏洞。鄂县守将苏飞,由是得以运走部分物资,最后率三千卒乘船撤退,逃回夏口。
周瑜追之不及,只夺取了包括西陵在内的沿江数城,使得孙权再一次迁徙成为可能。
三月中,龙狼先锋甘宁的船队出现于柴桑东北的江面上,从城头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那吓人的狼头大旗,柴桑立即进入警戒状态。不过甘宁并未趁势进攻,只是率船队不远不近转悠,令柴桑守军时时神经绷紧,疲于奔命。
三月十七,周瑜率大军与曹刘联军会师于夏口以北的江面,孙曹刘三家,正式联合。他们要面对的,是黄祖布置于夏口的最后一道防线。这道防线,以陈就为主将,苏飞为副将,统帅近万江夏军。
江夏军在夏口江岸危崖上设立了一个关卡,其上堆满了滚木擂石,居高临下,擅闯者人船俱毁。河面以两艘千斛艨艟为桩,拉起数条粗若儿臂的缆绳,横江拦锁,任何船只,不得允许,都休想从此经过。唯一的入口,就在危崖之下的水门,而头顶上就是万斤巨石啊……
如此严密的防守,就连三军会师、士气如虹的孙曹刘将士,都没敢轻举妄动。只能是一边勘察地形,一边苦思对策。
数日之后,荆州方面派来使者韩嵩,调解斡旋。然并卵,曹刘吃人嘴软,还不好说什么。江东方面却根本不买账,周瑜更是在宴席上控诉黄祖当年杀害孙坚之举,说到悲情处,食难下咽,停箸流泪。
韩嵩除了陪着流泪,无话可说。
和平的努力失败,接下来,就只有将战争继续到底一途了。
就在黄祖几乎要喊娘时,接到了龙狼军统帅马悍的亲笔书信,告知了彭泽之战的结果。信末给了黄祖一个时间表,坚持一个月,龙狼军即可与江夏军于夏口会师,合击三家联军。
这封信,给了快崩溃的黄祖一颗定心丸,终于又点燃了战下去的信心。于是黄祖也象孙权一样,令从事骑快马绕城宣读,以坚定军民信心。结果是江夏军民信心高涨了,而对面孙曹刘联军也急眼了。
一场与时间赛跑的长江决战,提前来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