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现在别处,老子直接剜了他的眼睛!”
对一个武将而言,这样的讲话态度倒也正常,反正在文官眼里,粗俗卑劣的武夫差不多都这个德行。
“罗将军莫要激动。”
王知府稍稍缓和了一下语气:“你说你这几天夜里不曾出门,那么,你来了京城是住在哪里?距离户部尚书袁大人的府邸有多远?”
“我怎么知道袁大人家在哪里,没去过!”
罗冲不耐烦地摆摆手:“我跟户部没有任何来往,当兵到现在,一个铜板的军饷都不曾从户部领过,他家的二小子下落不明,只能说缺德事干得太多,欠的债太多了。”
“你!”
户部尚书的亲弟弟袁二爷当然就坐不住了,正要发作,却被身边的通判扯动衣袖,暂时压下了火气。
王知府到是很沉得住气,又问:“罗将军,据我了解,你现在是住在永宁殿下位于雨花街的一座宅子里对吗?”
“没错。”罗冲点头。
“那就对了。”
王知府又到:“袁公子失踪那天的中午,永宁殿下去过那座宅子见过你,随后,当天夜里,袁公子就出事了。这其中存在着何种关联,罗将军,还需要我细细道明吗?”
“道明吧,尽管道明。”
罗冲一招手:“既然来了,我就有足够的耐心听你们絮叨。”
“就是你!”
袁二爷实在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放声吼道:“就是你干的,你把我的二侄子弄到哪里去了,到现在,是死是活?”
当然了,他的愤怒与激动很可能也是装出来的,根本目的还是为了试探罗冲的反应。
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最起码先把嫌疑最大的那个人确定下来,也就有了较为清晰的线索来寻找证据。
亦或是,顺着嫌疑人这条线直接追查,就能找到失踪者呢。毕竟破案为次,救人为主。
“冤枉我?”
罗冲却没有以怒制怒,而是目光阴森地瞅着他:“信不信我找个机会一巴掌拍死你?”
言外之意:我若有本事绑架了你侄子,就有本事半夜摸进你的屋弄死你个老小子。
袁二爷一缩脖子,顿时没有了气焰,毕竟他已经知道了,罗冲武艺高强,都能正面战胜青原国的连锁山,最起码同样也是宗师级的超级武者。
玩嘴皮子,他们这些读书人谁都不惧,可若是使用暴力,一个宗师强者发出的死亡威胁,谁又能毫不在乎。
比起亲侄子的小命,他更为在意自己的这条老命。
“罗将军,别忘了,你是朝廷命官,不是江湖大盗!”
王知府正气凛然地呵斥:“现在是公事公办,需要你全力配合我们的调查,你若是这种混不讲理的态度,明日一早,我就去朝堂上,到陛下的面前直接参你!”
“好,好,我确实有些激动了。”
罗冲一咧嘴,一摊手,又指着袁二爷:“但都是这个老小子激的!我一介武夫,没你们文官那么多涵养,谁敢冤枉我,我的脑子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宰了他。王大人,你不是武将,你不懂吧?”
“哼哼!”
王知府淡淡冷笑,心说我也与不少武将打过交道,倒真是没见过你这么横的。
虽说罗冲只是四品武将,又是偏远地区的土鳖,可他的身后站在长公主殿下呢,王知府的心里面还是有一些顾忌的。
作为一个官员,最不愿面对的就是这类事情,左右都要得罪人,办案不力会得罪户部尚书,真的破了案又会得罪长公主殿下。
怎么办才好?
站在他的立场上,只能在公事公办的大原则上尽可能圆滑一些,尽可能不要把永宁公主得罪死了。
最好的局面则是:尽快破案,把袁公子完好无损的救回来,户部尚书袁大人肯定会主动的息事宁人,皇上也不会真正绝情的处罚永宁。到最后,说不定还有可能不打不相识,促成了这份姻缘,留下来一段佳话呢。
只不过现在来看,这个罗动比想象中嚣张跋扈了可不是一点半点,手底下有兵,很能打仗,他本人又是个宗师强者,这样的角色,果然比想象中更难对付。
王知府甚至想到了,若把他逼得没了退路,夜里摸黑去袁大人家里再搞出几条人命,然后远走高飞,以宗师武者身份浪迹江湖,甚至跑去其他国家……他非得这么干,谁又能拦得住呢。
难啊!
即便明知道就是他干的,你又能把他怎么样呢?